嗬,想不到他睡著的樣子還蠻好看的,卸掉平日裏的老成莊重,此時的他更像一個灑脫無憂的大男孩。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嗯,難怪公司的女孩子都說張雨澤的帥是要慢慢欣賞的,以前他的帥氣完全是掩蓋在他的氣質之下,現在褪去那清冽的氣場,他的相貌就脫穎而出了。
項天歌雖早已過了花癡的年齡,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見他眉頭皺了皺,似乎要醒了,她慌忙轉過臉,裝作還沒醒來的樣子。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動,她趕緊閉上眼,生怕他發現自己剛才有些不受控製的舉動,三秒,五秒,十秒,怎麼又沒了動靜?難道他又睡著了?
項天歌心裏盤算著,正準備假裝翻身而轉過頭偷偷地看一眼,卻不料剛一動,唇就觸上一方溫熱的物體,她猛地睜開眼,眼前是張雨澤放大的麵孔,還有一副吃驚的表情,項天歌本能的就要伸手朝他揮去,卻在看到他臉上那淡淡的口紅印時,轉為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繼續看下去,她--竟然吻了張雨澤!
不管這個吻是不是意外,她卻是實實在在的吻了自己的上司,而且還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罪惡的印記。如果現在不是在飛機上,她一定會挖個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出這麼大的糗,看來不用等回去了,她現在就可以交辭職報告了。
張雨澤看到她這副表情,心情一下子明媚起來,剛才還在擔心怎麼才能打消她對他的壞印象,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了。看來連老天都在幫他,如果這次還不能打動她的芳心,那他張雨澤自此以後就真的出家當和尚好了。
他忍住心中小小的激動,裝作若無其事的撤身而退,見項天歌還是沒反應,他摸了摸鼻子,又輕咳兩聲,“我剛才是想叫醒你,該下飛機了,走吧!”這話聽起來還真是讓人倍感無辜。
項天歌見他已經站了起來,正準備往外走,也顧不上眾人的側目,一把將他拉回座位,一邊說著“對不起!等一下!”一邊慌忙掏出紙巾遞了過去。
張雨澤不解地問:“你幹嘛給我紙巾?”項天歌雖然又驚又氣,但還是沒勇氣再碰觸到那方溫熱,情急之下她拿出自己的粉盒,明晃晃的小鏡子,將口紅的印記毫不留情的映入了張雨澤的視線。
他皺了皺眉,心裏卻是鬆了口氣,還好,痕跡還是在自己可以容忍的範圍內,他看了一眼項天歌,並沒有接她的紙巾,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像是警察取證般,小心的覆住那抹淺粉,一按,一抬,唇印就像魔術貼紙似的被瞬間轉移到手帕上,在白色的襯托下更加醒目了。
他盯著手帕眉頭擰得更緊了,項天歌心頭一顫,皺眉一般是他生氣的前兆,她今天可真是撞到槍口上了!見他將目光又轉向自己,她立馬低下了頭,此時她可沒有閑心再去分析他那複雜的目光到底隱含著什麼深意。隻是眼睛盯著垃圾桶,期待著他快點將手帕扔進去,好毀屍滅跡。
誰知張雨澤輕笑一聲,將手帕一折又放回了口袋,這一舉動讓項天歌大感吃驚的同時也感到莫名的緊張,等她抬起頭想說什麼時,張雨澤留給她的隻是一個背影。她忐忑不安的拿起手袋追了過去,等到出了機場,她才恍然發現此次的目的地竟然是--香港。
美食,美女,最新的娛樂八卦,購物者的天堂,這些原本屬於香港特色的東西此時在項天歌這裏都成了浮雲。來這裏已經四天了,香港給她最直觀的印象就是眼前這片遼闊的海域和身後這座堪比皇宮的奢侈牢籠,她將腳埋進金色的沙子裏,看著夕陽一點點將海麵染成緋紅。
島上的空氣非常好,連天空似乎都要比上海的藍,她仰起頭,任由海風將她的發絲吹向身後。這個時間應該算是一天中最能讓她放鬆的時刻了,少了張雨澤在身邊,連呼吸都變得暢快了。
她抓起一把沙子,迎著風慢慢地鬆開手,看它們被吹成各種形狀,這種無聊的遊戲她已經玩很久了,寂寞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寂寞,這句話用在這裏的人身上,還真是經典又貼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