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輕地從他們身邊穿過,留下淡淡的花香,“好吃嗎?”林祈緣捏了捏她的手,“嗯,很苦,很香,到最後卻是滿口回甘,是德芙的黑巧克力吧?”星空下蘇小陌的聲音有種時空倒流的飄渺。
“嗬,連什麼牌子的你都吃出來了?”林祈緣笑笑,原來她是知道的,看來德芙的故事隻有講給自己聽了。
“那當然,動動手指頭也能知道,像你這種連想個辦法都要消耗能量卻又惜命如金的家夥,也隻有這種既健康又不會甜掉牙的黑巧合力才適合你。”蘇小陌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嬰兒肥已經沒有了,但如果她那時也能像天歌一樣,堅持吃到最後,也許她真的可以少長幾斤肉,變得更苗條了。
“真是,知我者--蘇小陌是也。”林祈緣轉過身將她攬入懷中,蘇小陌卻突然指著天空興奮地喊道:“快看,月亮出來了,竟然跟這裏天空的形狀一樣啊!”
“嗯,這是上弦月,正好跟彎月星空組成兩道優美的弧度,就像此時你依偎在我的懷中。”
“就你,還星空?我看黑色的夜幕還差不多!”蘇小陌還是不習慣他動不動就蹦出來的煽情話,總是千方百計的去潑冷水。
“夜幕好啊,那樣你就不用再怕黑了!”林祈緣一低頭,柔軟的唇瓣就碰到了她的額頭,蘇小陌一顫,卻是別過頭氣咻咻的說:“誰說我怕黑了?”
林祈緣蹭著她的秀發,笑嘻嘻的問:“不怕黑,那幹嘛偷偷地把我的手電筒藏在口袋裏?”
“你……”你怎麼會知道?蘇小陌正在想他那時候不是去取水了嗎?
“哈哈,人贓並獲,看你還耍賴!”他一手環住她,一手已伸進了她的衣服口袋,隔著薄薄的衣料,可以觸摸到她柔軟溫熱的腰肢。
“喂,你鬆手了!”反應過來的蘇小陌又要舞拳頭,卻被他一把抓住,手電筒也隨之掉了出來,蘇小陌知道是自己多想了,丟下一句“小氣鬼!”也不好再說什麼。
林祈緣有些明白,笑著放開她的手,故意轉移話題,“你看這裏的景色多美啊,不如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蘇小陌也不想再別扭下去,就大方的答應了,“好啊,誰先說?”
“當然女士優先!”
“哼,你是想不出吧,不過我已經想好了。”她得意的一笑,“你看這裏山清水秀,紫煙繚繞,一看就是靈氣十足,是個修行的好地方,就叫神仙穀吧!”
“哈,哈哈,你是小說看多了吧,還神仙穀,你怎麼不叫逍遙穀呢?”他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繼續恥笑。
“嗯,逍遙穀,這名字很江湖,一聽就知道是個適合世外高人隱居的幽靜之所,我喜歡!就叫逍遙穀了!”蘇小陌也覺得比自己那個神仙穀要好,於是就決定用這個了。
“不行不行,什麼世外高人又神仙的,全都是不食人間煙火,哪有一點人情味,重新想。”
“那--就叫忘憂穀?”
“……”
“歡樂穀?……”
“俗!”
“那你想個不俗的啊!”
蘇小陌轉過臉,不服氣的對上他笑意瀲灩的雙眸,他勾唇一笑,示意她往天上看,“啊,我知道了,你想說星星穀是吧?”
林祈緣一臉黑線,“錯,是望月穀!”
“望月穀。”蘇小陌喃喃的又重複了一遍,眼珠一轉,半是嘲諷半是打擊的說:“喂,你是穿越了還是神魂附體,一會兒唐詩一會兒宋詞,以前不是最不屑我書架上的這些書嗎?”
“是啊,因為我是學以致用,當然不屑於某些人的附庸風雅。”蘇小陌本就輸得很窩囊,被他這樣一說,立馬就變成一隻好鬥的小公雞,“喂,你說誰附庸風雅,有本事你把整首《望月懷遠》都背來聽聽。”
林祈緣一聽,她這是在和自己叫板啊,誰讓剛才話接得那麼快,這下狐狸尾巴想不露出來都難了。這首詩他隻記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這幾句,要是接了她的招,那是必輸無疑,臨了還要乖乖戴上附庸風雅這頂帽子,永世不得翻身。
可此時他也不能拆了自己的台,說之所以想到這個名字,是因為他剛才望著她的時候,她一笑眼睛就彎成了月牙,仿佛落進了滿天星光,讓他一瞬間著了迷。以他對蘇小陌的了解,這種說法她不但不會領情,說不定還會多送他幾隻白眼呢。
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難道今天真的要兵敗此地?“喂,你磨蹭什麼呢?背呀!”吃了N次虧的蘇小陌絕不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如果這次還滅不了他的威風,那她蘇小陌以後就改名叫輸小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