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書房,謝宏剛坐定,自暗中便走出一個人,來人一襲夜行衣,恭敬的拜倒在謝宏麵前!
“查的怎麼樣?“謝宏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緩緩開口。
“回大人,屬下仔細排查了當日的所有賓客,其中有個人非常可疑!”
“是誰?”謝宏陰狠的問道,眼神冰冷。
“是賓州知縣李準的夫人,當日她曾兩次進出謝府,行跡十分可疑!”
“人呢?”謝宏咬牙切齒的問道,眼中殺意漸濃!
“回大人,在地牢!”
深夜謝府的後院安靜的有些陰森恐怖。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
謝宏走過樹影婆娑的園子,來到牆角一個小門前。小門是木質的,上麵的鐵環都生了鏽,看著十分普通。
黑衣人打開木門,謝宏大步走進,下了一段台階,來到一個地牢。
地牢內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伴著地牢特有的潮濕氣,聞著有些惡心,謝宏皺了皺眉,眼底劃過一抹不悅。
兩個血肉模糊的人被吊在木架上,聽見有人進來,其中一個抬頭,看見臉色陰沉的謝宏哀求道:“大人,宰相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聲音幹涸沙啞如地獄的幽魂!
“你是李夫人?“謝宏問道,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殺意。
“是,大人,我夫君是賓州知縣李準,請大人看在我夫君與大人同朝為官的份上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李夫人聲音急切中帶著恐懼,身上的鞭痕痛的她說話聲音都變了,冷汗浸濕了她的內衣,緊緊的貼在身上,說不出的寒冷!
謝宏厭惡的看著她,眼中盡是鄙夷之色。雙手附於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夫人。
“說,為什麼給老夫下藥?“
“藥?什麼藥?”李夫人一臉的茫然。
謝宏冷哼一聲“老夫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誰指使你給老夫下藥?是不是李準?“謝宏聲音陡然轉厲,眼中殺意盡顯!地牢的味道令他惡心,他的耐心幾乎要用完了。
李夫人依舊是茫然的抬眼,眸中盡是驚恐之色,她完全不明白謝宏在說什麼,隻是苦苦的哀求著,漸啞的聲音回蕩在地牢中!聽的謝宏愈發煩躁厭惡。
謝宏顯然已經用盡了最後一點耐心,轉身眯著眼看向旁邊的黑衣人!
黑衣人會意隨即說道:“這個李夫人什麼也不說,可能是真不知道,屬下懷疑有人易容成她的樣子混進謝府給大人下的藥!“
謝宏看了看黑衣人,刀削臉透著寒意:“可能?懷疑?”
黑衣人心中一凜,跟隨謝宏這麼久,對他的脾氣秉性已經很了解,見他這麼說,便已知他的意思隨即忙道:“屬下會繼續追查!”
“把這處理幹淨了!”謝宏冷哼一聲,十分厭惡的出了地牢!
黑衣人暗自抹了把汗,李夫人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謝宏出門時,黑衣人擰斷了她的脖子,一旁的春紅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看到李夫人斷氣的一幕,嚇的正要喊叫,還沒出聲隻聽得一聲骨節斷裂的脆響,春紅也斷了氣!
護國公府的深院內,月影抓住一隻鴿子,解下它腳上的紙條遞給了葉青語。
此時正是清晨,陽光剛剛鋪滿大地,院中的花草上幾顆晶瑩的露珠緩緩落下掉在地上,碎了滿地的琉璃。
葉青語慵懶的綰了個發髻,拿出紙條,看了看上麵的內容,陽光灑下,她的臉半邊埋在陰影裏,看不真切,嘴角漸漸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月影端了杯茶輕輕的放在她旁邊的桌上。
“李夫人死了呢!”葉青語說完又喃喃道:“北漢使團快到了吧?”
“是,小姐,三日後到!”月影有些不解,小姐她要幹什麼?
“來的正好!”葉青語嘴角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看著窗外盛開的荷花,輕輕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