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都有了些倉促:“現在再回首去想,其實就會發現,在那裏,雖然躲不過那些的明槍暗箭,可是至少我是可以和你堂堂正正的在一起的。你知道你失憶的那個時候,我有多麼多麼的著急麼?幾乎每一天每一分鍾每一秒,我都在幫你想著讓你恢複記憶的辦法。因為我不願意看到你對我陌生的樣子,更不願意看到你對我仇恨的樣子。”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斷搖頭,“我不想再聽這些,我隻想好好的,靠在你的懷裏,好好的最後的體會一下,你帶給我的溫暖。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一個人在深夜跑去喝酒麼?你知道當我看到,看到亦雨的男朋友是你的時候我有多難過麼?我想挽回的時候,亦雨卻告訴我,說她懷了你的孩子,你知道我來的時候,我有多心痛麼?我真的不想離開你,我也是真的,真的……”
“我能聽到你對我這麼說,我也滿足了。”
我靠在他的懷裏,淚更是越來越多。我愈是不想讓它再流,它便愈是流淌得洶湧。
可我始終都沒能忘記,他的身份,是亦雨的男朋友,更是亦雨孩子的親生父親。
所以我放開了他,最後留話:“現在亦雨最需要你,我讓她留在了醫院,你過去看看她罷。今日別後,從此你我二人隻是陌路,終身無緣再續。”
原配變小三,錯的究竟是誰?
就像我和亦雨,是我錯了,還是亦雨錯了?
原以為等到的會是亦雨那幸福的表情,她就是個天真的女生,如同以前的我,一樣這樣單純又天真。隻是這些年,後宮裏,我終究還是變了。卻讓我怎樣也想不到的,等到的會是家裏座機的一個電話。
電話並不是亦雨打過來的,而是醫院。
放下電話,我快速打出租,朝醫院奔去。
來到醫院我卻猶豫了,同一家醫院。亦雨在二樓,久晨在三樓,我該怎麼選?是一個人快速跑去看久晨,還是叫上亦雨,同她一起?
電梯裏,我按下了二樓。看見那個變紅的數字,我頓然後悔,快速又按了兩次2,直奔三樓。
我沒有去告訴亦雨,她會不會怪我?
一切都等到看了久晨後再說吧,此刻我的心裏,除了他,還哪裏裝得下別的?
趕過去的時候,剛好手術完成。醫生告訴我,千萬不要大聲說話,一麵吵著病人。我屏住呼吸,一手拉住醫生的白色大褂,輕聲問:“醫生,他,他怎麼樣啊?”
醫生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低下頭,輕輕道:“進去看看吧。”
不知是什麼緣故,我總是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是一間純白的房間,白色,容易讓人聯想到純潔,樸素,神聖。一束陽光照進,仿佛就像是一道希望,我笑了。
爬在他的床頭,看著麵如死灰的他,我並沒有讓自己就這樣輕易的哭泣:“久晨,你能聽見我說話麼?”
他也笑了,似是開著玩笑,點頭:“我還沒有死,你就說我聽不到你說話,難道你就這麼期盼我早點死啊。”
“胡說!”我輕輕笑著,伸手摸了摸他臉上的傷痕,“你可真是沒用,我不是讓你來醫院麼,你倒好,跑來醫院躺著了。是我沒說清楚麼?我讓你到醫院,是讓你去看亦雨的,不是讓醫生過來看你的。”
他嗬嗬的笑:“你還說,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都是怪你。”
我一下子就哭了,笑中帶淚:“怎麼又能怪到我身上呢?是你自己不小心,竟然還怪我。難不成亦雨懷了你的孩子,你還能怪說是我害得她懷的麼?”
“我說是怪你,你還抵賴。要不是你最後抱我,還說了一大堆堆莫名其妙的話,我又怎麼可能被車撞成這個樣子呢?現在,你總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吧。”
我笑出聲:“好啊,敢情我苦口婆心,如泣如訴的對你說了那麼一大堆堆話,原來在你聽來都是莫名其妙啊。那好,你竟然這麼說,我就一定要懲罰你。”
他微微笑:“女人真是狠心,你瞧,我都傷成了這個樣子,你竟然還說著風涼話。嬌兒,你真是傷我的心啊。”
我緊緊握住他的手,笑道:“你要是答應我,能快點好起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情。不管是什麼,我都答應你。”
久晨微笑著,伸出三個手指頭。我不明白,他就解釋給我聽:“一件事情太少了,我要你答應我三件事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