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爾的笑，用無辜的語氣對她道：“本宮想，你是錯了吧，本宮何嚐有害過你呢？應該是初蝶你自己太不小心才是吧，明明知道手上還傷，卻還要沾染上那‘見血封喉’的毒汁。本宮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你已經癱倒在地的樣子，本宮就算是想救你，本宮也沒有辦法了啊。你說，你又怎麼可以怪在本宮的身上呢？”
“嗬，嗬，我現在才算是明白了，原來你，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她笑聲一聲比一聲笑，最後我隻能聽得到她急促的呼吸。
最後一刻，我轉身，看到她原本還算是清秀的麵孔如今已變得慘不忍睹，她看我的目光，那深深的恨意足以讓我一輩子都銘記在心。
“走罷，走了，你也算是解脫了。你用不著這樣冤枉本宮，你認為你留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用了麼？你早走了，來生記著，再不進皇宮，再不愛皇帝。”
她奮力掙紮過，那道薄弱的力，終是不能與“見血封喉”的毒液做鬥爭。
就這樣目睹著，她一點一點的不再掙紮，極緩極緩的閉上了眼睛。
“回宮！”
我抬頭，望著天上飛過的大雁，久歎深歎。我並沒有什麼不舍的，更不會因為殺了她而感到內疚。
我要對付的，還有更難對付的人物，我不會就在這裏倒下了。
一道陽光刺眼，我下意識的用手擋一擋。
如月走我身側，輕輕道：“娘娘，您真的是變了。以前的皇後娘娘，是不會這樣心狠的。娘娘，您就告訴奴婢吧，您這段日子，究竟都聽到了些什麼？以前的您怎麼可能和周美人那種人在一起呢？周美人究竟……究竟給您下了什麼藥啊？”
我撥一撥發簪垂下的細細流蘇，緩緩道：“她倒不是給本宮下了什麼藥，隻是本宮記起了這些年來，本宮所受到的委屈。”
“可是娘娘這些年的委屈還不都是周美人一手造成的麼？”我疑惑的轉過頭，她繼續道，“娘娘您不會是忘了吧，當初做這一切的，除了初蝶之外，還有誰？且先不說讓娘娘記憶深刻的汙蔑之事，就連娘娘所寫血書，周美人還不都是參與進了麼？依奴婢看來，娘娘最最應該恨的，根本就不是皇上，更不是之前那個含冤而死的蘇美人，正是周美人啊！”
我微蹙柳眉，再一次的確認：“這麼說，這一切都是周美人做的？”
她重重點頭，見她這般駕篤，我亦是相信她不會騙我。
好個周美人，你不僅是利用我，竟然還騙我去害死無辜的人。
原本我尚還存在著一絲殺你的猶豫，不過現在看來，這些猶豫還用得著麼？我若是還留著這樣一個女人，那才是我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