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3)

陸敏上高一後,她便辭去了擔任多年的班主任。

陸敏每天無論在教室裏還是回到那個感覺異常溫暖的家裏,都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晚上在她做題時,看到母親小心翼翼地端過一杯熱牛奶,輕聲細語說,快喝了吧。放下牛奶,又輕輕出去到了客廳。可放學回來的稍晚些,就會接到母親氣哼哼的電話,快回來,早該回來了。全然沒有了她做作業時的溫柔。

有一天,有一道數學題不好做,陸敏不停地看著公式,直到二十分鍾後才做好,抬頭一看,教室裏隻剩下了自己,急忙鎖了教室門往回走。

回到家,母親陰著臉說,幹什麼了,怎麼這麼晚?

也許太累了,陸敏話也沒說,扭頭進了自己的房間,通的一聲把書包重重甩在寫字台上。

回家這麼晚有理了?你看看,那麼多的題還沒有做呢,萬一裏麵有幾道題正是考試題,你不是耽誤了。母親氣呼呼地跟了進來。

陸敏沒好氣地說,你知道嗎?那叫押題,在美國考試,如果押中了題是要報告的,要不就是作弊。

什麼,我不管那麼多,這就是中國,你別提美國的事。說一說你回來晚的理由。

陸敏無奈,說是有一道題攔住了,一直到做完才回來。

哦,寶貝,媽媽錯怪你了。說著,臉上露出了笑容。

麵臨高考的時候,母親的臉有點像北方二月的天,變化太快了。

這就是可憐可恨可愛的家長,陸敏和同學交流發現,大部分家長都是這樣。哎!弄成這樣的局麵,學生和家長沒有一絲辦法。

是誰創造了學校和學習,又是誰評出了名牌大學和普通大學?陸敏每次累了的時候,就不時冒出這樣的想法。

沒有人回答這些問題,陸敏知道自己也是異想天開。家長和老師關心的就是學習,最看重的是分數。

更要命的是家長對孩子的監督就是孩子放學後在家裏學習的時間,如果孩子補課後回家繼續學習到淩晨家長認為這就是用功,如果有一天回家後就睡覺認為就是偷懶。這是參加高考孩子們的無奈,也是家長們的無奈。

因為誰都知道,分數決定上什麼大學,上什麼大學決定今後幹什麼工作,幹什麼工作決定以後什麼樣的人生命運。

沒有人拿自己命運不當一回事。

陸敏的母親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一個不太安分的孩子,在班裏學習一般,不指望考上北大或者清華,隻要努力不要落在班裏後麵就可以了。

家長們都清楚,這是名校中的尖子班,這個班裏最差的學生考一個普通的本科院校沒有一點問題,曆年的高考成績說明了這一點。去年班裏最差的十名學生高考分數都超出了一本線。

忙碌的時間過得總是很快,更何況在忙碌中還透著焦慮,距離高考很快就剩下兩個月的時間了,教室裏的空氣和同學們一樣好像凝聚著不流動了。

人是會變化的,有時候變化的讓人很難相信。在短短的十個月裏,一直穩居全年級第一的“學霸”趙娜突然在全年級綜合摸底考試中滑落到第四名,取而代之的是班裏的“拚命三郎”龐海、徐燁冰和劉彬豔。同學們傻眼了,似乎老師也是一頭霧水,趙娜怎麼了。

每次考試數學都在140分左右,這次摸底考試隻考了122分,語文和英語比平時少考了5分和6分,文綜隻考了238分,比平時少考了10多分。與這次班裏考了第一名的龐海相差12分,這麼大的差距,趙娜對自己考卷上的失誤百思不得其解。

就像拉滿的弓不能再使勁拉一樣,連續三年一直沒有放鬆,趙娜已是強弩之末,同學們已經看到了,進入高三以來,趙娜的臉總是煞白,很少與同學交流,學習成了她的全部。

高考就在眼前,這次全年級綜合摸底考試成績突然的滑落讓趙娜措手不及。我怎麼啦,我覺得考場上發揮依然很好的,問題出在哪裏呢?

有幾次在放學的路上,趙娜默默思索,一遍又一遍地過濾著考場上自己的失誤,更要命的是無論上課還是回到家裏,趙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這次失利,慢慢的,趙娜發現自己已經甩不開了這種胡思亂想,看到為了自己日夜辛勞的父母,怕他們操心,趙娜又不能把這些想法告訴他們,心裏一陣難過,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