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圍場裏一等一的好馬,為了每年圍獵時,能有更好的體驗,所以保留了它們大部分的野性。
“這匹馬合阿南的意嗎?”
蕭南尋聲望去,高冶挑的馬正好在她身側,她伸出手去,摸了摸那馬的鬃毛,搖了搖頭,繼續張望別的馬。
高冶瞧了瞧被蕭南嫌棄的毛,一聲油光發亮的棗紅色皮毛,身形恰好,不高不低,一般都是上層社會中馬術上佳的女性都會去選擇的好馬,放在蕭南眼前,卻是隻摸一摸便作罷了,他心下升出一點好奇來,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走。
“可看上了哪匹馬?”高冶問道。
而兩人身後的馬夫,看著蕭南走了半天,忽然才發覺,這位姑娘已經在往深處走,不如在心裏暗讚蕭南的眼光。這裏外麵的馬匹雖然也是百裏挑一的好馬,但裏麵的,才是世所罕見的寶馬。
“那匹吧。”蕭南明顯是想了一想,才答道,纖纖手指朝著最深處的那個方向。她喜歡凝視馬的眼神,因為隻有在最平靜祥和的眼中才能讀懂它的心靈,讀懂它的思想。馬的眼神像一潭深泉,透徹而又深不可測。她一直覺得馬可能是一種會說話的動物,它是通人一性一的,懂感情的動物。
所以她看馬,也講究緣分,那種冥冥中的東西,有時才最是難以追尋的。
高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見那匹對蕭南看中的馬,高冶腦海中冒出來這樣一首詩,“胡馬大宛名,鋒棱瘦骨成。竹批雙耳峻,風入四蹄輕。”那是一匹神清骨峻的胡馬,展現了馬的強勁豪邁,看上去讓人有一種馬鳴風蕭蕭之感。其擁有著高大的身軀,長長的頸項,柔順的鬃毛,和飄逸的尾巴,無不展示出馬的雄壯健美。走近去看,隨著距離的拉近,你會看到它靜時,是那麼的紋絲不動,安靜如祥。人們在它周圍轉來轉去,它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和不安,是那麼的與世無爭和泰然自若。
高冶讚歎著,當然,一匹馬,即使是不世出的好馬,也不會讓他有如此的讚歎,究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這馬,是由蕭南選出來的,自是和他人或是自己選出來的,有著不一樣的象征。
“確定是這匹了嗎?”
“陛下,這位娘娘,”蕭南還未曾答話,那名馬夫便是有些吞吞吐吐地說著,“這匹馬一年前剛到這裏,雖是母馬,卻是極具野性,就算是馬術高手也不願輕易嚐試,這位娘娘……”
高冶抬手製止了馬夫的話頭,抬眼無聲地問詢,眼裏滿是對蕭南的信任,蕭南注意到了,心下有些觸動,這人竟能這樣相信她。
蕭南本是好強的人,最不喜有人看不起她,不論是哪個方麵,更別說是她引以為傲的技能之一——馬術,若是此時高冶對她選擇了這匹馬,而產生了質疑,心裏難免會不舒服,可誰知高冶,是這樣地對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