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冶很少同蕭南、尹文子桑同處一室,雖然驚訝於他喚蕭南門主,但稱呼的問題可以之後私下再問,現在嘛,他隻管看戲。
蕭南聽了尹文子桑的問題,挑了挑眉,一臉戲謔地看他,“你想知道?”
“當然。”這些應該都是為他的訓練準備的吧,他不應該了解了解嗎?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就一個一個來,不要著急喲。”被蕭南詭異的語氣驚得渾身哆嗦了一下,察覺到了不妥但那種預感卻是若有若無,未被其放在心上。
此刻,後院空地上,插了十根木樁,在距離木樁僅僅兩米高的地方,另有十幾根木樁被懸掛在高高的樹幹樹枝之上,一陣狂風吹來,頓時四處搖晃,尹文子桑依舊是光裸著上身,背上卻背著一把沉重的重劍,或許可以說是重尺,站在一旁,目光凝重地盯著這些木樁,以他的實力,隻能勉強應付八根懸掛的木樁,就在剛剛他上去一試後,短短半分鍾,身上已經瞬間多了無數道鮮紅的血愣子,有的已經隱隱泛了青紫。
蕭南望著這些木樁,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可是費了她不少力氣才布置成的呢,最後成果不大豈不是白費了這麼大氣力,目光泛著些許不懷好意地盯著尹文子桑,“以後每天上午,你都要在這上麵修煉,你必須將它們躲開,在躲避之時,不能將重尺卸下,木樁的根數會隨著你訓練的程度和強度增加。”
尹文子桑抹了抹額上出的汗,當真是到身體不能承受的程度了,真不知道這訓練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幾日,他將蜈蚣跳快練至大成,練習了所謂的“鐵爪遊牆”,即在牆上五尺高處,平行釘入長約五寸的鐵釘兩枚,相距約一尺二寸左右,初練時離牆五步遠,雙目注視牆上兩釘,赤腳便於腳趾抓牢牆壁,跑近四步,距牆一步時,右腳一跨上牆,左手隨即抓牢鐵釘,將身體挺直,兩膝勿彎,貼住牆趴牢,力竭時旋即退回原處,如此反複練習,最後是無釘走壁練功,以雙手足爬行狀於牆上交替貼壁遊動上行。
子桑低頭盯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腳趾已酸疼地動一下都是鑽心的疼,他皺眉,眸中波瀾迭起,他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我不練了。”
“你說什麼?”蕭南挑眉,眼神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渾身氣場鋪天蓋地朝他撲過去,壓製得他呼吸不暢。
尹文子桑察覺到了,抬眼重複道:“我說我不想練了。”語氣平淡無波,偏偏讓人能感覺到他心裏的怨氣和決絕。
蕭南反而笑了,“本門主幼時家教甚嚴,第一次上木樁便是身側懸掛二十根木樁,一線穿、四麵遊樁皆時刻練習,其中苦不足為外人道也。就你這樣,還妄想什麼回東楚尹文世家找那人複仇,還妄想什麼想搶回自己的東西,自古以來弱肉強食的法則皆是如此,怪不得你被逼背井離鄉這麼多年,自己沒有骨氣、沒有毅力怪得了誰?本以為你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練,輾轉來到西雲皇宮,心性已定,原來倒是本門主看錯了人,既然你意已決,我不要也罷。”
話落,轉而朝向高冶,輕描淡寫道:“陛下,這人你領回去吧,繼續去當他的皇家衛,這人,我用不起。”蕭南推開木椅,轉身準備離開,她沒想到已經訓練了這麼多天,尹文子桑卻是放棄了,著實令她失望。
高冶目光隱隱複雜,在他看來,蕭南這幾日對尹文子桑的訓練也著實有些太狠了,不過他不會說出口,既然尹文子桑堅持不下來,也好,他再安排人來保護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