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一看,卻隻有四個黑衣人,手持三尺青鋒,黑夜中折射著淡淡光暈。
看來這個胡二還是自大了一些,以為區區幾個人把守就不會有人逃脫麼?
月蕖故意放慢腳步,待那些人靠的夠近時,眼中殺意浮起,反手一射,但聽淒涼一聲慘叫,一人倒了下去。
很好,一針封喉,有了這個,她至少有了進攻的武器。
月蕖看了一眼已經被嚇到的另外三人,彎身撿了一塊石頭扔向右邊,頓時,那三人往右邊趕去。
月蕖也在後邊輕輕跟了過去,待後麵一人落後另外兩人時,她輕咳一聲,那人驀地回頭,而月蕖手中早已準備好了針,毫不猶豫地射向他的喉處,再立馬隱藏了自己。
“出來!”剩餘兩名厲聲喝道,明明不過一個黃毛丫頭,竟然眨眼之間殺了他們兩名同伴!兩人背靠背警惕四周,然而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就算那人站在他們麵前,恐怕他們也看不出來。
兩人有些害怕,守在這裏已經近兩個月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可以將他們耍得團團轉。
“我們回去稟報戚五爺吧。”一人低聲說道。
“好。”
兩人相互靠著往回走,卻一不小心踩到同伴的屍體,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四處亂竄。
“饒命啊,女俠!饒命啊!”
月蕖暗中看著這一切,搖了搖頭,拾起地上的青鋒,劈頭一刀砍了過去,正中左手邊的人眉心。
那喊著求饒的男子還未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冰冷的刀已經架到他脖子上,一絲冷意傳遍全身。
“女俠,饒命啊,你要做什麼小的都答應你。”他哆嗦喊道。
月蕖晃了晃神,適才消耗太多精力,她感覺的到自己的手在發抖,可在這最後一刻,她絕對不能倒下!
她抬手指了指山頂,那人立馬會意:“姑娘想去山上?那得走天梯,可是山上麵很多人把守,姑娘還是不要上去的好。”
月蕖懶得理他,晃了晃手中的刀,他頓時嚇得半死,急忙改口道:‘我帶你去!我帶你去!’
天梯位置比較偏僻,好在此刻月色比較亮,還尋得清方向,那人在月蕖的威逼下,拐了不少彎,終於到達天梯腳下。
所謂天梯,也不過是穀中一條隱秘陡峭的階梯,直通往山上。
“就是這兒了,女俠,可以饒了我吧?”那人顫顫巍巍問道。
月蕖可沒忘記穀裏還有一位戚老五,萬一放了這人,豈不相當於在自己身後放一隻黃雀?
她冷笑一聲,手中刀鋒銳利一劃,那人便沒了聲息!
月蕖抬頭看了眼漆黑的夜空,明亮的眼眸劃過一絲憂傷,今晚凶多吉少,她能活著?能救回左清嗎?
墨玊,你會來救我嗎?
心中無限淒涼,這自是不可能的,心中唯一遺憾的,竟然是與他離別於爭執中。
聽琴大會的結果如何?他與沈煙的結局如何?
也許這一輩子,她都無法知曉了!
如果當初她心軟一點,如果當初她理智一點,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落在蘇三娘手上,不會讓自己這般沒用!
可若真如此,那這些小孩怎麼辦?就這樣悄無聲息被殘害?
她定了定神,既然命運讓她走到如此地步,讓她看到這世間凶殘的一麵,她就該走下去,為曾經的自己,贖罪。
然而,她終究是高估了自己!
黑夜中,這聳入夜空中的天梯根本看不到頂,她累得趴在石階上,雙腳再也抬不起,胸口如火一般焚燒著,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整個人如同從水裏撈出來,全身也乏力眩暈。
她喘著氣攀爬,卻是一個腿軟跪倒在堅硬冰冷的石階上,雙手都已經磨出了斑斑血跡,冷風一吹,刺骨的疼意竟讓她模糊的意誌醒了一半。
歇了半刻鍾,眼看月亮已經冉冉升到正當頭,咬了咬牙,無論如何,她都要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