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走在最前頭的蘇三娘對她二人喊道,便敲了敲門,許久都沒有反應。
“我來!”紫華上前就是一腳,又拿著劍柄用力捶門,“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啊?”
這般動靜終於將裏麵的人驚動了。
“誰啊?”一男子聲喊道。
“抓藥的!”蘇三娘上前:“麻煩大夫開一下門,我家二妹染了風寒,急需抓點藥!”
男子在門縫裏往外麵瞧了瞧,果見是三個年輕女子,便也放下心來,放下了門閂,“進來吧。”
待三人進去後,他又立馬將門上了閂,道:“最近鎮上不太平,三位姑娘這麼晚怎麼還在外麵?”
“我三姐妹來尋親,路過此地,妹妹生病了,便想抓一點藥,我這位妹妹懂一點醫術,讓她抓一點藥就好了,我們急著趕路。”蘇三娘指了指月蕖。
那男子看了看月蕖,卻覺得奇怪:“我看這位姑娘似乎也不舒服啊。”
蘇三娘忙道:“沒事的,她生來帶的病症,是這樣虛弱的。”
男子便也不多問,領著她們走了進去。
“大夫,你說這裏不太平,是發生什麼事了嗎?”趁月蕖找藥的空隙,蘇三娘問道。
聞言,那男子打量了她們一眼,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蘇三娘點頭,又聽男子道:“這兩日,小鎮上鬧妖怪!好多家丟了小孩!”
“妖怪?”蘇三娘一向不信這些,“這世上哪來妖怪?”
“起初我也不信!可我們鎮上好多人親眼所見,那個妖怪一到夜裏就出沒,專挑獨走的人下手,還喜歡吃小孩!”
“哦?那妖怪長什麼樣?”
“是一隻狗熊!那狗熊一看就是成精了,跟我差不多高大,走路也和人一模一樣!”那大夫越說越可怕,道:“我看你們三位就天亮再走吧。”
蘇三娘謝過他的好意,恰好月蕖也選好了藥材,磨成了粉狀。
結賬時,那大夫看了一下藥材,奇怪道:“咦,這不是治風寒的藥啊,這是……”
“大夫,我家小妹自小學醫,您就不用操心了。”
蘇三娘將錢放在桌上,便拉著月蕖往外走,紫華也急忙跟了上去。
那大夫頓覺的古怪,“可那姑娘,配的也不是藥啊!”
且說蘇三娘三人出了藥鋪後,便直往渡口奔去,月蕖實在走不動,靠在牆上歇了一會兒。
蘇三娘回過頭來,道:“藥給我拿吧。”
月蕖伸了伸手,卻是沒有力氣遞過去,蘇三娘便上前,離她近一些,剛要開口,卻被月蕖抬手拿什麼東西紮入她的穴道,一時竟說不出話也動不了。
“怎麼了?”紫華見她二人站在那兒不動,便過去一看,才發現不對時,卻也被月蕖用銀針紮了穴道,呆呆立在一旁。
月蕖冷笑,她沒有內力點她二人的穴道,卻跟墨玊學了銀針紮穴,雖然是半吊子水,可墨玊給她看的那些奇珍醫書,足以讓她利用了!
蘇三娘這才知道又著了她的道,可這點穴道算什麼,她得主上傳授,這點小把戲,根本就可以自己解決的,她暗自調動內息,卻見月蕖靠在牆上,手哆哆嗦嗦打開剛剛磨好的藥粉,心頓時便沉了又沉。
這丫頭,鐵定配的不是藥!
果然,月蕖冷笑,一手捂嘴,一手將藥粉撒向她二人,頃刻間,兩人“噗通”一聲倒地。
見狀,月蕖才轉角往另一邊走去,等下船上的那人見蘇三娘還不回去,一定會來找的,她必須先找個地方藏身,可這清冷詭異的大街,總讓人心裏不舒服。
雖然被壓製了內力,可她天生的敏覺依舊可以發現,沉寂的黑夜中,仿佛有幾雙眼睛在盯著她的一行一動。
“嗷嗷……”
身後傳來怪物聲,一步一步靠近。
月蕖想起那藥鋪老板說的妖怪,可這世間哪有什麼妖怪?就算有,又會比從前的她還可怕嗎?
她腳步越來越輕,身後的氣息越來越近。
不,這樣下去,就算逃脫了蘇三娘,萬一落入這些所謂的妖怪手上,以她現在的樣子,也無法反抗的!
可是,有什麼辦法?她的身子越來越沉,血液中仿佛有萬蟲噬咬,疼痛難忍,她忍得艱辛,額頭有大顆大顆冷汗滴落。
罷了罷了,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落到何人手中不是一樣?她倒想看看,這裝妖作怪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腳步一停,驀然轉身!
卻在看到身後僅有半步之距的一頭大妖怪時,當即頭眼一眩,饒是她內心如此強大,被人稱為殺人如麻的魔教妖女,在備受蠱蟲摧殘折磨到體力透支這一刻,看到這樣驚悚的一麵,終於再支撐不住,身子一軟,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