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情動難抑(2 / 2)

一路上,月蕖不敢出聲,她可以確定,此時墨玊的心情並不好,似乎還隱隱有怒意,卻不知所為何事。

這一路漫長而短暫,和風細雨,月色清清。

月蕖回頭看二人走過的路,竟不知不覺已看不到起點。

“小心,前麵有凸出的石頭。”

“腳抬一下,有水坑。”

耳邊是他溫潤的提醒,肩上的手臂愈來愈有力,月蕖隻覺得,肌膚相觸的地方傳來的熱意,溫暖了她整顆心。

待到了主院,早已有人準備好了衣物和熱水,月蕖沐浴一番出來,見他也已沐浴好,坐在茶幾邊,給她倒了一碗紅糖薑水。

“剛添了點薑片,趁熱喝了。”他抬頭,溫聲說道,目光卻倏然一愣,喉結滾了滾。

月蕖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上中衣,再瞧了瞧他身上的,分明是一模一樣的!

這該不會是他平時穿的吧,可是這麼寬鬆,應該不會是女子的。

屋外的童子暗自慶幸,他沒想到自家公子會將這位月姑娘帶來這裏歇息,一時也找不到女子衣物,想來公子是對這位姑娘有意思,便自作主張準備了公子平時睡覺的幹淨中衣,公子應該不會責罰自己吧?

思及此,聰明的童子立馬跑了。

“我……你不是要去藥房嗎?”月蕖羞得抬不起頭,隻得趕人,自己強作鎮定,往裏麵走。。

墨玊喝了一杯已冷透的茶,聲音微啞:“那是病人睡的地方,我從不睡。”

月蕖一驚:“你……”

墨玊掀了珠簾進來,淺笑道:“反正在蘇香樓,我們也湊合著睡過兩次了……”

“你別過來!”月蕖抬起手,作勢要反抗,“你……你去南瑾逸那裏也好,去沈姑娘那裏也好,別再靠近我一步!”

“嗯?沈姑娘也可以?”墨玊揚了揚眉,不以為意,又近了一步。

月蕖一步一步退後,臉色卻如紅得滴血:“我看她十分樂意,你們也很登對,琴瑟和鳴、天作之合……”

她正想著該如何形容他們時,腳後跟一個踉蹌,便往後一倒。

“啊……”

伴隨著她的驚呼聲,墨玊及時上前攬住她的腰,一個旋轉,墊在她身下,被生硬的床棱嗑得背部一痛。

月蕖聽他悶哼一聲,當即傻了,不知如何是好,卻不料,又被他抱著翻了個身,將自己完全壓在身下,居高臨下望著她。

月光細弱,她卻一眼望見他璀璨如星光的眸中,呼吸著他的氣息,冷冽而清澈的寒梅香氣,讓她忘記了反抗,忘記了自己的決意。

眼前的人,明明是她一心要躲避的人,可她卻控製不住沉淪,沉淪於他的溫柔,沉淪於他的氣息,沉淪於他的一切一切。

墨玊也是眉目含情,控製不了自己突然而來的情愫,身下的少女,穿著他的貼身中衣,嬌弱清麗如雨後芙蕖,那般動人,待人采擷。

他情不自禁低頭,想要一取芳香,她抵抗掙紮,他便全力壓製,十指相扣,步步緊逼,終是讓她放棄了反抗,迷失在他強有力的懷中。

然而,在即將觸到那迷人的唇瓣時,他卻忽然停頓了片刻,咬牙克製了自己,眸中的銳利一閃而過,最後,歎息一聲,將頭埋在她耳邊。

“你覺得,我與沈姑娘很配?”他悶聲說道。

月蕖倏然睜開眼,胸口此伏彼湧,一大口氣從嘴裏呼出,然而,這並不能讓她平靜下來,溫暖包圍了全身,蔓延至心底,他的呼吸如一把熱火撒在她耳根子處,灼熱、燥癢、難耐。

平時雲淡風輕的他,此刻也亂了呼吸,粗重而隱忍。

“嗯。”她低聲發出一個字,卻是顫顫巍巍。

忽然,他低聲笑了笑,道:“為什麼回答的這麼簡單?是心虛?還是吃醋?”

“我沒有……”

“我知道。”

“嗯?”

“吃醋的是我。”他低笑。

“……”月蕖不解。

“丫頭,趁我不在,你就和別人有了定情信物了麼?”

“那不是!”她掙紮想起身,可轉眼一想,她解釋什麼?就算是,也與他無關啊。

“白玉鳳凰簪,那是前朝之物,他將這麼貴重的物品交與你,豈是一般之情?可是他難道想不到,這會給你帶來危險嗎?”墨玊抬頭,望著她,眸中情愫已漸漸散去。

月蕖卻是驚訝他所言:“你知道他的身份?”

“知道的不多,隻是看過關於這支鳳凰簪的故事,順而猜想罷了,扶公子到是什麼都對你說。”墨玊似笑非笑說道。

月蕖白了他一眼,不過她對他所說的故事挺好奇的:“你說的,是什麼故事?”

墨玊笑望著她,倏然起身。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你要聽?”墨玊放開了她,踱步走了出去,青絲零落的他,即使是一個背影也風華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