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蕖點頭,卻又道:“可無論如何,還是我欠了她,隻要她不太過分,我也不會對她如何。”
伽若突然笑了笑,道:“我真不明白,你師父為何不直接把你送回西域?要知道你獨自一人行走江湖,會有太多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誰也不知道,你到達西域的時候,還是不是原本的你。”
月蕖不語,變化是有的,可她不覺得有何不妥,反而是這段時間的經曆,讓她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更多的探索。
不過伽若的話也提醒了她。
“你說的沒錯,師父應該會後悔了,這次我沒有動手,他一定會親自來訓我的。”
就這樣,月蕖等著師父的出現,卻不想連過三日,都沒有動靜,這讓她很是疑惑。
這日,南瑾逸過來找她。
“阿蕖,明日便是聽琴大會了,你隨我一同去觀看吧,也給沈姑娘助助威……”
月蕖正在房中練習穴位經絡術,這幾日她呆在房中無事,想起那日墨玊教她的行針術,覺得很是有趣,便從他書房中找了一些關於人體穴位經絡的書籍,又跟童子要了一些細針和一個假人,無事便在房中練練手,不過她可不是要像墨玊那樣行針治病,她隻是拿那假人當個靶子,站在幾尺之外,飛針刺穴,倒練成了一門不錯的絕學。
幾日過去,那假人身上已被紮了無數孔,書籍上所說的穴位她也記了個通透,童子似乎也發現了,今日又給她送來了幾本,看書名似乎不同凡響,什麼《黃帝內經?靈樞》、《針灸甲乙經》等等,內容比起她自己隨手拿的更為博大精深。
這不,南瑾逸過來時,她正一手將針發了出去,因著他這一句話,驚著她射偏了,一陣紮在南瑾逸額頭正中央,穩當不偏。
“謀殺啊……”南瑾逸鬥著眼珠子,兩眼一翻,人高馬大的他倒了下去。
月蕖急忙跑了過去,察看了他一眼,將針拔了,道:“本姑娘初次學針灸術,你且當第一個活靶子吧。”
南瑾逸爬了起來,剛剛被她這麼一紮,感覺頭腦都麻了一片,卻沒什麼痛感,麻過之後竟又有些神清氣爽。
“好好的你怎麼學起醫了?莫不是真如墨大哥所言,你準備學好後帶小白離開?”
月蕖起身,將針收了起來,“本來確有此意,不過現在,隻能拿來練手好玩了。”
南瑾逸突然有些低落起來:“阿蕖,你真的要……離開我們?”
“南瑾逸,我們本就萍水相逢,何來離開一說。”
“那你要去哪裏?是和小白一起嗎?”
月蕖回頭看他,覺得今日的南瑾逸似乎有點奇怪。
“阿蕖,你最近一直和小白呆在一起,你們……真的隻是朋友關係嗎?”
這句話,他一口氣問了出來,竟是酸中帶著委屈。
良久,月蕖淡淡道:“我沒有朋友,他隻是恰好和我一路人罷了,你們也該上路了,不是還要緝拿妖女嗎,已經耽誤的夠久了。”
“大師兄說已經另有計劃了。”南瑾逸不經意道。
“哦。”月蕖往裏麵走,沒再理他。
“阿蕖,朋友的話,我都不算嗎?”突然,南瑾逸沉聲問道。
月蕖沉默良久,回頭看著他:“南瑾逸,無論如何,我會記得你對我的好。”
縱然要分別,縱然要為敵,可南瑾逸給她的溫暖,她永遠不會忘記。
南瑾逸笑笑:“無論如何,你開心就好,離開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
月蕖點了點頭,這時,外麵傳來一些聲響,側耳聽去,是悅耳琴聲。
“沈姑娘搬過來了,明日聽琴大會便要開始,墨大哥在指點她,你要過去看嗎?”他問道。
月蕖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針:“我不懂什麼琴音,就不必了。”
南瑾逸還待說些什麼,月蕖卻已往臥房裏麵走,徒留一個纖弱的背影:“你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南瑾逸無奈,便囑咐她好好休息,明日再來看她,便離去了。
月蕖被外邊那些瑟瑟琴音惹得心煩,正欲去把窗戶關嚴實,卻突然射來一支飛刀,她雙指靈敏截住,一看,與前幾日在蘇香樓的一樣。
師父!
她看了窗外一眼,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