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靖寒見母親和姐姐如此說來,也笑了起來,又端坐下來,讓丫頭上妝。
丫鬟弄了好半天,才將她哭花了的妝補好,一看時辰還早,長姚便出去看看其他的準備,費靖月留下陪她。
屋中隻剩下她姐妹二人,費靖寒因為化了妝,不能亂動,隻好端坐在銅鏡前,鏡裏照映出她淡淡的愁容。
“怎麼了,寒兒?”費靖月見她皺著眉,開口問道。
“姐姐,我似乎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總覺得心裏空空的,大婚明明是件開心事,可我卻覺得堵堵的,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費靖寒一臉懵懂,但是這懵懂裏麵卻帶著一縷悲哀。
看著寒兒一向笑顏如花的絕色臉龐,費靖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那樣單純活潑的她現在帶著憂傷,甚至是一臉絕望,齊休桐,你帶走了她的記憶,也帶走了她的快樂。
但是此時,說什麼也枉然,即便寒兒想起了齊休桐,也不能夠悔婚,若是悔婚,那便是抗旨,抗旨不僅要自己要被殺頭,還會連累全家。
何況,齊休桐並不是良人。
說起他,費靖月想起最近的一些傳言,都說九皇子和太子結盟了,死命打壓五皇子,搞得五皇子苦不堪言,都說九皇子也有意皇位,可是在費靖月看來,這一切的根本原因,便是五皇子和寒兒的婚事,他不過是在報複罷了。
他原本就是個浪蕩子,當日若不是他自己做了蠢事,寒兒也不會失憶,若是寒兒不失憶,不嫁給五皇子也是有選擇的,一切說不得隻是天意。
費靖月拿起一件披肩披在她肩上,輕聲安慰她道:“寒兒不要多想,許是這些日子累了,你好生休息便是,待會兒宮裏的喜轎就要來了。”
費靖寒點點頭,但是臉上的愁容卻不減半點。
費靖月不忍再看她的愁容,借口出了她房間,待會兒寒兒就要出嫁了,而且皇室的婚禮是不允許觀摩的,所以踏出這個門,便屬於皇家了。
出了門見到大腹便便的梁淩雪,她馬上就要生產了,今日寒兒大婚才回到府中,平日裏都在外麵靜養,她想進去看看寒兒,被費靖月製止了,二人低聲耳語,微微歎了口氣,望了一眼裏麵發呆的費靖寒,轉身離去。
齊休桐的別院。
今日費靖寒大婚,他暴怒不已,他屋中的東西已經被她砸光了,嚇得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一個妖豔的女子走了過來,她老遠便聽見了齊休桐砸東西的聲音,所有人嚇得顫抖不已,都跪在門口。
她扯出一個笑容,推門進去,啪嗒,一個酒瓶子砸在她的腳下破開,齊休桐抬起頭來,見到是她,更是暴怒,手上的杯子也扔了過來,將她的額角砸了一個洞,血水混著酒水潺潺流了出來。
女子驚恐倒地,齊休桐一個箭步上前,緊握她的下顎道:“你不是說能幫我搶回她嗎?今日她大婚。”
他的咆哮哦讓女子很是害怕,她強打起精神道:“這些日子你不是已經讓五皇子吃了不少虧嗎?可是我根本見不到費姑娘,如何替你解釋,她忘記了你,我如何解釋她也不信啊。”
這女子正是楚姬,之前她說幫齊休桐解釋,留在了九皇子的別院,她的原意是先留在九皇子別院,利用自己的美貌,勾引齊休桐,若是齊休桐喜歡她,她自然就能留下,若是不能,起碼她幫五皇子拖住了齊休桐。
她一切都是為著自己打算的,不管兩位皇子是誰,留在其中一個身邊即可,她原本以為齊休桐會抵受不住她的誘惑,哪知他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看,即便有一次他喝醉了將她當做了費靖寒,也不過是抱了一下,發現不對以後立馬便被推開,她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脫。
“你就那麼喜歡她?”她帶著嫉妒,這些日子她漸漸被這個男子吸引,被他感動,她真的有心想要幫他。
齊休桐丟開她,又拿起一瓶酒喝了起來,她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道:“既然你那麼愛她,那麼想必她即使是嫁給了五皇子也不會嫌棄,那我便去將她給你奪回來。”
說完她推門出去,留下一臉錯愕的齊休桐。
五皇子府,費靖寒獨自坐在床邊,今日的儀式弄得她腰酸背痛,這已經是夜裏,有些涼,她也有些疲乏,但是齊休炎不來,她也不能先睡。
吱嘎,齊休炎推門進來,他喝了不少酒,但是人還是清醒,見到美豔的王妃,扯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你,終於屬於我了。
他二話不說,用力扯開了費靖寒的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