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張氏上前扶起他,他眼神渙散,看見張氏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嘴裏還是叫著神仙水。
“你把他怎麼了?什麼是神仙水?”張氏帶著憤怒,質問費靖月。
費靖月淡淡的聲音,猶如五雷轟頂,“什麼神仙水,那是五石散。”
這東西將張氏嚇得半死,五石散,這可是斷斷沾不得的東西,它是由鍾乳、硫磺、白石英、紫石英、赤石構成的一種東西,能讓人陷入夢幻,如癡如醉,卻也能讓人上癮,大量的消耗身體的力量,最後幹枯虛脫而死。
“你好狠的心。”張氏真的憤怒了,她站起來便想要去撕扯費靖月,但是卻被李小丁死死的攔住。
“你們想要我的命就不狠心嗎?你們任由我被人暗害就不狠心嗎?你明知道費靖鬆為了讓費靖若取代我,在我喝的酒裏下毒,你就不狠心嗎?”
費靖月一一道來,張氏心驚肉跳,費靖月什麼都知道,她看看自己,又看看在地上打滾的兒子,突然悲從中來,一切都是一念之差,若是當日她能加以阻止,如今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頹廢的任由費靖月將她帶走,關在佛堂裏,再也不敢生出什麼事端來。
費墨陽還在地上打滾,費靖月對站在一旁的林雙兒示意,她會意,倒了一杯五石散給他,看他貪婪的模樣,她算是心定了,如今便等著一個上好的時機,將費靖樵推上主人之位。
九月初一,再過五日,寒兒便要出嫁。
這些時候長姚公主忙壞了,這是她唯一的女兒出嫁,又是嫁入皇家,她如何能不親力親為,之恨不能多張雙手,能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去。
越臨近出嫁,費靖寒心思越沉重,她腦子沉沉的,總覺得自己遺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卻又想不起來。
這個五皇子她並不討厭,但是一想到要嫁給他,她又生出一些自己說不出來的拒絕之感。
費靖月常來看她,她總問費靖月自己是不是遺忘了什麼,但是姐姐的臉色說出來的感覺,欲言又止。
五皇子因為大婚,在外的府邸早就開始籌建,如今也裝潢完畢,隻待新人入住,之前他娶了一些妾室,都隨他住在別院,現在也要一並遷了過來。
尊卑有序,這些女人不過是卑賤的妾室,費靖寒不如門,她們自然也不能入門,所以這五皇子府如今還是空置著,張燈結彩,富麗堂皇,隻待著迎接她們的新主人。
“小姐,宋公公來了。”費靖月正在費靖寒處陪她說話,碧渝過來報道。
“是太後的懿旨來了。”費靖月起身,帶著費靖寒出去接旨。
長姚等人已經在了,烏泱泱跪了一片,這是太後常規的懿旨,也沒有什麼,就是賞賜一些東西罷了,待儀式完成,眾人起身,宋公公笑著迎了上來。
“公主,如今可真是可喜可賀啊。”宋公公跟長姚寒暄道。
長姚客氣,與他還禮,問起張氏,費靖月笑了笑道:“祖母病恙,正歇著呢,還請公公恕罪。”
宋公公也客氣兩句,隻提醒他們不要忘記九月初三的冊封大禮。
眾人紛紛答謝,客氣送了宋公公出去。
這是大順的習俗,嫁入皇室,可是天大的榮寵,承順帝再生氣,也不得不顧及皇家的顏麵,在那一日,他是要再給費府封官賞賜的。
這也正是費靖月的機會,九月初三。
到了那一日,林雙兒早早便給了費墨陽喝下神仙水,替他穿上錦衣華服,帶他往宮裏行去,張氏卻被留在了府上,麵見太後,這樣的機會卻是不能給她。
費墨陽不管那麼多,今日他精神很好,坐在馬車上還在消化剛才的夢幻感覺,這感覺太迷人,讓他沉醉不已,他知道今日是他翻身的好時機,承順帝如今和他有親家的關係,自然會將之前的官職還給他。
他心下歡喜,這些時日原本有些怨懟的林雙兒,此時看起來也美貌無比,是個可心人兒。
“老爺小心。”到了宮門前,林雙兒小心翼翼的牽了他下來。
“父親。”費靖月叫了他一聲,雖然沒有感情,但是卻給足了他麵子,他昂首闊步,往裏麵走去。
已經有了朝臣到來了,這樣的儀式還是比較正式,有些人觀望也是習俗,費靖月扯出一個恬淡的笑容,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