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想規勸幾句,看到他一臉的痛心,又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皇後跟著承順帝離開了,宮裏的老人都知道,皇帝今日準會留宿在棲鳳宮,每每承順帝因為想念純善皇後而動怒的時候,隻有皇後能勸慰安撫,這也是皇後在這宮裏立於不敗之地的根本。
大殿上隻剩下費府眾人和幾個皇子,太子也是無奈,這是承順帝的逆鱗,任誰都觸摸不得的,費府也算是撞在槍口上,如不是念及純善皇後的份上,今日承順帝恐怕會血洗費府。
他也隻得安慰了幾句,隨後帶著兩位妻妾離去了,留下齊休炎、齊休離和齊休桐。
張氏氣得舊疾複發,被人攙著回去了,費墨陽也去城防總處了,他已經被皇帝貶了官,需要去交接,即便他再不樂意,聖旨不可違。
二位夫人原本就知道自己被舒姨娘暗害之事,如今舒姨娘被皇帝處置,也算是還了她們公道,二人平靜淡然,也跟著張氏回去了,現在大殿上隻留下費靖月姐妹二人和三位皇子。
“月兒,我送你回去。”齊休離笑著說道。
這場變故最淡然的就是這二人,一個是運籌帷幄,一個是事不關己,反正都是一臉的淡然。
費靖月點頭。
“公主,本王也送送你們。”齊休離身邊的五皇子齊休炎笑著道。
費靖月想著齊休炎和寒兒的事情,心想也不是不可,便輕輕點了點頭,福了個禮道:“如此便多謝殿下了。”
齊休炎笑了笑,跟著齊休離一起送這姐妹二人回府。
“寒兒,走吧。”費靖月拉起身邊寒兒的手,往殿外走去。
費靖寒似乎很怕,拉著費靖月走得極快,隻因齊休桐的目光太火辣,讓她感覺到窒息,而這種窒息裏麵又帶著一種心痛。
費靖月跟著她快步走出大殿,齊休桐突然在身後叫道:“公主請留步!”
費靖月停下腳步,費靖寒見他快步走來,趕忙藏到費靖月身後,她已經從姐姐那裏知道這是九皇子了,隻是這個九皇子實在太奇怪了,讓她忍不住想要躲著他。
“殿下還有何事?”費靖月對他並無好臉色,甚至有些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並不惱怒,徑直走了過來,拉過費靖月身後的費靖寒,眼神有些迫切的望著她道:“你還要躲我多久?”
費靖寒被他嚇了一大跳,手腕也被他握得生疼,她叫道:“放開我,疼,疼!”
“休桐!”齊休離見狀趕忙去拉他,嘴裏也嗬斥他放開。
但是齊休桐如同魔怔了一樣,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就是不放開,嘴裏還在追問,而費靖寒卻一副害怕模樣。
一時間齊休離拿他也沒有辦法,那費靖寒已經要哭出來了,費靖月也帶著惱怒道:“九皇子,請自重,寒兒還是個小姑娘,你不要毀了她的聲譽!”
他的手勁很大,費靖月去拉他卻被他甩到一邊,差點摔倒,幸虧齊休離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齊休桐!你還不快放手!”齊休離怒了。
見到傷到了費靖月,他想上去查看,但是又不忍放棄這個好不容易的機會,之前費靖月不讓他見寒兒,他都快等瘋了,才等來這樣一個機會,他是不會放棄的。
突然齊休炎上前一步,重重的拍在他手上,他一晃神就讓齊休炎將費靖寒拉到了懷裏。
“五皇兄?”他很是惱怒,怎麼齊休炎也在搗亂,他還想上前去抓費靖寒,但是卻被齊休炎擋住了。
他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但是這笑容裏卻帶著一絲狠厲,他開口道:“費家四小姐很快便是未來的五皇子妃了,還請九皇弟自重!”
“什麼?五皇子妃?”齊休桐似乎被重錘擊在了心口,沉重得無法呼吸。
“母後已經求了父皇,將為本王和費小姐賜婚。”這話一出,讓齊休桐氣急敗壞,而且突然這樣一個噩耗,讓他回不過神來,撲的一口,噴出一口鮮血。
齊休炎已經將費靖寒護在了懷裏,所以費靖寒並未被他的鮮血濺到,她此時隻覺得害怕,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可是越想越想不起來,頭也隱隱作痛。
“姐姐,我想回家。”她怯生生的說道。
“回家,我們這就回家。”
費靖月從齊休離懷中掙紮起來,接過費靖寒就走,二位皇子也趕忙跟了上去,隻留下齊休桐掛著一絲鮮血站在原地。
“殿下,我們走吧。”身邊的小斯想去攙扶他。
“齊休炎!”他惡狠狠的說完這句,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