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醫嘴裏念念有詞,接著他繼續說:“此法甚是危險啊,公主!”
他念叨的玄乎,銀光聽不懂,隻聽見什麼獻血者而亡,得血者也亡,嚇得他趕忙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磕著頭求費靖月:“公主,不可啊,周太醫說會,會......”
原來這就是最古老的輸血記載,隻是這書恐怕如同最開初法國的醫生丹尼斯一般,隻懂得可以輸血,但是卻不知血型相合之事。
她站起來對地上跪著的兩個人道:“周太醫所說隻上半部,的確輸血可救命,也可害命,但是下半部裏記載了,如何篩選正確的血液輸注,二人均能存活。”
說完她簡單將血型相合才可輸注之事草草給周太醫說了一說,周太醫眼前一亮,猶如一位幹涸之人,投入了一片汪洋大海,欣喜異常,馬上投入了沉思,麵上神色變換,一看便是在思索此事的可行性。
銀光聽得雲裏霧裏,又見周太醫模樣,猜測費靖月所說應該可行,既然能救得殿下性命,他自然是要衝在前方,哪能讓費靖月去以身犯險,他求道:“若是此法真的可行,那讓銀光替殿下灌注!”
又是灌注,費靖月噗嗤笑出了聲,道:“不是誰的血液都可行的,待得我測測才知道,若是我不行,再看你的吧。”
銀光不知如何反駁,隻得點點頭站到一邊。
過了好半響,周太醫從沉思中掙紮出來,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道:“公主今日一言,勝過三世修行!老臣周凱心生佩服!”
周太醫是個醫生,救死扶傷是他的職責,費靖月的講解讓他茅塞頓開,如果此法真的行得通,那以後可以救得多少人,這可是大功德,此時的費靖月在他心中,簡直如同神仙一般的存在,他哪裏知道費靖月是穿越而來的女醫生,此法自然是成熟可靠的,之後他也的確用這法子救得不少人,這卻是後話。
幾人說話間,血液已經自然凝固好了,因為古代沒有離心機,隻能讓血液自然沉降凝固,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但是也無礙,現在隻差配血,若是相配,自然就輸得。
費靖月讓銀光去找了一根細細的空心竹管來,她利用毛吸原理,吸出兩杯血清分別放入鹽水中,又將兩杯紅細胞吸出混入血清中,加上幾滴鹽水,放在一旁等待結果,一刻鍾之後,血液竟然混合在一起,沒有生出凝集來,可以輸。
銀光見狀,也躍躍欲試,費靖月拗不過他,隻得讓他試了,結果卻是不合,銀光看見結果,雖然不願,但是更不敢害了齊休離性命,隻得不情不願的放棄了。
這時,那個綠衣女子站了出來,也要試,費靖月打量著她,一張鵝蛋臉,雖說不是什麼國色天香,但是也頗有姿色,費靖月何等人也,自然從她看齊休離的眼神裏看出了癡迷和愛慕,這樣的女子竟然在他宮裏?
費靖月眼裏射出了淩厲的光彩,銀光是這裏的首領,自然看懂了那婢女的眼神,他立刻出言道:“殿下萬金之軀,公主乃是殿下結發之妻,自然輸得,你一個小小婢女,也想讓你那汙濁的血液汙了殿下?簡直癡心妄想!”
那女子被他說得訕訕立在原地,費靖月沒有說話,轉過頭去,撫上了齊休離的臉,那婢女見狀,才退了下去,費靖月聽見她哭著跑開了,她微微歎了一口氣,望向齊休離的眼神也多了些氣,為何總是要鬥“小三”!
剛才她已經命銀光去準備輸血的器具了,銀針可以現打造,隻需要中間中空即可,而輸血的管子也可以用細竹管替代,消毒交給周太醫去辦,因為條件有限,她也隻得從簡,救得齊休離性命要緊。
周太醫在旁做助手,這是一次新挑戰,他繃緊了神經,就怕出了什麼意外,費靖月一邊口頭指導,他一邊操作,輸血異常順利,可能輸注了兩三百毫升以後,才停了下來,這是二人能承受的極限,血液輸注下去不會兒,齊休離的臉色慢慢有了血色,周太醫大喜,又替齊休離換了紗布才放鬆下來。
費靖月見齊休離有了好轉,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了下去,鄒然間竟然昏倒了,可嚇壞了周太醫和銀光,周太醫連忙查看,原來隻是脫力,他趕忙熬了藥來,七皇子殿下終於算是救了回來。
費靖月緩緩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抱住她的就是她深愛的男人,此時他已經穿戴整齊,緊緊抱住懷中的人兒,輸血的事情,他已經聽銀光說了,現在他的心已經被她填的滿滿的了。
“月兒!”見她醒來,他開口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