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口一個怪物,那是我的孩兒,什麼叫做怪物?”費靖鬆立時便反擊回來,噎得周媽媽說不出話來。
周媽媽是老人了,幫著張氏訓斥幾句費靖鬆也不為過,可是此時的費靖鬆就是一個被憤怒衝昏頭腦的傻瓜,他不懂得適可而止,硬生生將張氏對他的同情變成了厭惡。
張氏端起手邊的一杯茶水便狠狠的扔向費靖鬆,砸到他腳邊,發出清脆的響聲。
“反了,反了,為了一個怪物,你竟然敢到佛堂撒潑,成何體統!”張氏是真的憤怒了,若是她有能力,她絕對會親自上前掐死這個不肖子孫。
二人在佛堂的爭吵,早就驚動了院子裏其他人,當所有人趕來的時候,看見佛堂一片狼藉,而張氏氣的喘息不已,周媽媽卻在一旁暗自垂淚,這畫麵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最先趕到的自然是舒姨娘母女,聽到下人來報說大公子在佛堂和老太太吵了起來,她就知道壞事了,緊趕慢趕的趕了過來,還是晚了,費靖鬆一臉倔強的跪在堂下,臉上沒有惶恐,隻有憤怒,滿臉的憤怒。
“大哥,你這是幹什麼?”費靖若一個健步,就想上前扶他,卻被張氏一個軟墊扔了過來,直接命中額頭,打的發髻都散了開來,嚇得她立刻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舒姨娘見事情鬧大了,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表演開來,求張氏不要怪罪,可是她的一雙兒女卻不甚配合,一個低頭抽泣,一個卻咬牙切齒。
費墨陽也在唐姨娘的攙扶下來到佛堂,見到此情此景,一股怒氣油然而生。當時張氏將他趕了出來,他又瞥見了那個怪物的樣子,早就嚇得驚魂未定,出了那院子隻一心尋個地方,好好安慰受到驚嚇的心,見唐姨娘的綠萼院不遠,便去了。
這唐姨娘溫柔多情,比那林雙兒還好,既會彈琴作畫,還體貼入微,他見到這樣的女子,自然慢慢忘了剛才的不快,這二人剛要睡下,便又出了費靖鬆大鬧佛堂之事,此時得見,真是氣煞他也。
他上前一腳踢在費靖鬆身上,嗬斥道:“逆子,當真是逆子!”
舒姨娘見狀,連滾帶爬的上前抱住他的腿,嘴裏一個勁兒的求情,唐姨娘也拉開他,他才氣憤的站在一旁。
此時所有人都來了,費靖月牽著梁淩雪,長姚公主後麵跟著費靖寒。
“母親,萬勿動氣啊。”長姚公主上前道。
張氏指著費靖鬆道:“反了天了他,竟敢為了一個怪胎而衝撞祖母,真的要上造反了。”
“鬆兒沒有,老太太莫怪,他也是失子心痛,一時迷了心竅,還請老太太不要怪罪。”
費靖月也上前勸慰,好一通說,張氏才消下氣來,但是看見那費靖鬆卻還是橫豎都是個氣。
費靖猶如魔怔一般,即便此時不再多說,但是眼神還是凶狠無比,看得張氏隻喊沒救。
“祖母,定然是有人要害碧軟,不然......”費靖鬆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舒姨娘一巴掌扇了過去,他看著娘親和妹妹眼色,這才閉上了嘴。
“你看他,還是這個鬼樣子,你教的好兒子!”張氏氣的捶胸頓足,而舒姨娘不停的磕頭認錯。
好容易張氏才複而平靜下來,府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是疲憊乏力。
費墨陽見狀,自然站出來主事,猶如一個真正的主人那般。
此番原本就是鬧劇,事情消停了,張氏讓人都回去,但是費靖鬆不尊祖母,視為大過,被賞了一頓板子抬回了院子,舒姨娘跟在身後哭哭啼啼,好不鬧心。
待得所有人都走後,張氏才攤坐在軟塌上道:“我們費府是造了什麼孽啊,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是老爺在怪罪我治家無方?”
周媽媽此時已經停止了哭泣,對張氏道:“老太太莫急,以我看啊,莫不是府上衝撞了什麼?才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話周媽媽之前便說過,有人傳府上有不幹淨的東西,之前舒姨娘莫名的病倒,而如今又是碧軟生下怪胎,莫不是真如府上之人所說,是鬼神作祟?
張氏此時已有疑心,再加之周媽媽一說,自然是深入人心。
周媽媽更是火上澆油,道:“而且這怪事竟是舒姨娘一房所出,莫不成是她做了什麼虧心事,讓這東西報複上了?”
張氏此時已是不疑有他,道:“明日請個法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