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靖月已經心神大亂,還是碧璽反應過來,夫人不是有人跟著的嗎?怎麼會一個人掉進河裏,其他人卻沒有看見。
“找到了,找到了。”岸邊傳來侍衛們的呼喝聲。
費靖月如同等著宣判的人等到了結果,踉踉蹌蹌的跑了過去,碧璽趕緊上前扶住她,齊休離也跟在後麵,幾人風一般的跑到救人處。
一個臉色蒼白的婦人睡在軟墊上,身上的衣衫盡數打濕,雙眼緊閉,頭發散亂,就像死人一般,一點活著的跡象也沒有,而費靖月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婦人便是付輕柔。
“母親!”她撲了上去。
她探了探鼻息,尚有氣息,雖然氣若遊絲,但是卻不是完全沒有了呼吸。
她也不管不顧了,扯開付輕柔的衣服便給她做起心肺複蘇起來,周遭的人紛紛表示不理解,但是也沒人敢置喙,他們已經知道這就是笑凝公主,誰還敢多說什麼。
一陣搶救過後,付輕柔吐出一口水,幽幽醒轉過來。
“月兒。”付輕柔睜開眼睛,看見女兒焦急的望著自己,周圍還有好多人,她虛弱無比,叫了費靖月一聲,便又昏迷了過去。
“趕緊回府。”齊休離幫她將付輕柔抱了起來,放在早就備好的軟轎上。
“銀光快去請太醫!”齊休離也隻是吩咐了一句,便帶著費靖月幾人匆匆去了費府。
那個侍衛頭子覺得此事鬧大了,不管付輕柔是如何掉進水裏,但是笑凝公主的母親掉到河裏,搞不好要殺頭的,他必須要跟上前去看看情況,所以他跟副將吩咐交代了幾句,也跟著齊休離一行人前往費府。
所以費府一幹人等回來看見的便是一群士兵把守著費府,個個凶神惡煞,如臨大敵的模樣。
“發生什麼事情了?”最先回來的是秦姨娘和碧字二人。
她們都是一臉焦急,聽聞付輕柔落水了,都驚住了,趕忙跑去床邊看顧。
此時周太醫正在診治,但是付輕柔還尚未醒來。
費靖月見幾人回來,便將她們拉至一旁,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此事頗為蹊蹺,她不得不多個心眼兒。
剛才在魚樵河邊,大家都歡歡喜喜,花燈個個都做的巧奪天空,美不勝收,幾個小丫頭更是歡喜的不行,看著商販們賣的東西樣樣都好,一個個比過來,試過去的,付輕柔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幾個丫頭笑鬧,秦姨娘安靜的的陪在她身後,原本一切都平靜安逸,並無任何異常。
付輕柔一貫溫和,隻是淡然的笑著,見秦姨娘跟著她不去看東西,便讓她也去選選,這些日子秦姨娘照顧得周到,她心裏是感激的,今日好容易放鬆出來,她自不想拘著她。
叫了幾次,秦姨娘都拒絕的,但是架不住付輕柔勸慰,便去看了個珠花,才一轉眼的時間,付輕柔就不見了,幾人大急,丟下東西便四處尋找,可是找了半條街也沒有找到付輕柔,後來聽聞河邊出事了便趕去河邊看,但是那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
她們又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小丁不是帶著家丁護著你們嗎?”他們人呢?
“他們被人引開了!”秦姨娘驚呼,她這才反應過來,此事恐怕不是意外,而是有意為之的圈套。
本來她是一心侍奉夫人的,也不敢辜負了三小姐托付,但是無奈夫人心善,不忍心拘著她,她才象征性的去選個珠花墜子,卻不想片刻間夫人便不見了,而那時候小丁他們恰恰不在。
“快到河邊的時候,馬車竟然不小心壓到一塊大石頭,當時便將馬車軲轆壓壞,因為離河邊已經不遠了,正好不遠處有個修車攤子,夫人便讓他們將馬車送過去修整,而我們正是在等著他們的時候夫人丟的。”秦姨娘緩緩將事情道來。
定是有人給他們下了套,這定是個周密的計劃,隻為了分散眾人的注意力,費靖月明白了。
齊休離過來,費靖月吩咐幾人好好照顧付輕柔,幾人應聲去了。
她將事情說了一遍,齊休離也覺著是有人故意設計了這麼一個圈套,目的就是對付輕柔下手,隻是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夫人下手。
嫌疑最大的莫過於舒姨娘,還有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的費靖若,又會否是她?
而且母親是如何失蹤的,失蹤以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被馬兒推下河,此時還不得而知,一切都隻有等付輕柔醒來才能知曉。
“七皇子殿下,夫人她。”正此時周太醫走了出來,向他二人行禮。
“我母親怎麼樣了?”費靖月急急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