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丁....李什麼的.....不是回過府中嗎?”
秦姨娘還在混淆視聽,但是張氏心中已經明了,立刻嗬斥道:“秦芳,不要僅憑你的猜測就汙蔑月兒,你懷孕之事她確實不知,如何早在平安符上做手腳,傷害於你。”張氏想起那日還是她親自給費靖月報的喜,費靖月的樣子的確不像早就知道的。
費墨陽還想說什麼,但是他看見張氏遞過來的眼色,生生憋了回去。
“老夫人,即便這位小姐不知道夫人懷孕之事,若是想要斷絕了夫人未來的生養,用麝香也是可能的。”劉郎中出言道。意思便是費靖月想絕了秦姨娘的生養,做的手腳。
“你這郎中說話好不負責!”突然一聲低沉有磁性的聲音打斷了劉郎中的話,進來的是一個大和尚,寶相莊 嚴,麵上自帶三分慈祥。
“這位大師是?”張氏拿眼神問他身後跟著的門房。
那門房戰戰兢兢的回話:“這位大師自稱是報國寺的高僧,為府裏今日之事而來,小的攔不住啊。”他不敢說碧溪塞了一大包銀兩給他開的門,隻一口咬定是自己攔不住。
“善哉、善哉!貧僧乃慈懷大師座下大弟子會寧。”那大和尚雙手合十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這是貧僧的身份文牒。”說完他遞過來一本文書,上麵赫然寫著報國寺,會寧。
張氏接過文牒一看,果然是報國寺的高僧,而且這會寧大師很有名氣,常以加持催旺官途的符咒出名,好多官家都千方百計的想要求得他一張祈願符,費墨陽身上不就有一張嗎。
“原來是會寧大師!”張氏肅然起敬,就連費墨陽都站起來行了個禮。
“不知道大師所到何意?”剛才門房說大師是為今日之事而來,好生奇怪,而且大師剛才還說劉郎中說話不負責任。
“老夫人有所不知,我院祖師斐雲大師曾與郡主有一麵之緣,當日他便看出郡主會因為因我寺生出一些是非來,當日卻無法提點,後來郡主離去後,斐雲大師又卜一卦,算出這是非就在今日,所以貧僧便趕來看看。”會寧大師笑著說明來意。
張氏一聽斐雲祖師,便心生敬畏,誰都知道斐雲祖師道行高深,說不定哪一日便羽化成仙,張氏本就是吃齋念佛之人,對斐雲大師的敬仰那可是滔滔不竭啊。
“老夫人,可否將那枚平安符給貧僧看看?”會寧大師望著那枚來自報國寺的平安符,張氏連忙遞了過去。
會寧大師拿在手中上下翻看了半響,又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笑著將符咒遞回張氏的手中,然後出言道:“此平安符上確有麝香不錯。”
秦姨娘聽了好生得意,連大和尚都如此說,看你還如何巧舌如簧。
“此平安符雖然與我寺的符咒多有相似,但是卻不是我寺的符咒。”會寧大師停頓了一刻繼續道。
“什麼?”最驚訝的可算是秦姨娘了,這不是報國寺的符?怎麼可能。
“老夫人請看,這裏,這裏,完全是鬼畫符,不知所雲,而且我寺的平安符用料特殊,別說染上什麼麝香等異味濃重的東西,就是一絲灰塵也不可能沾染上。”會寧指著幾個地方道。
“還有,由於符紙的特殊性,所有的符咒都是越戴顏色越濃,可是夫人這符根本沒有變色,說明這位夫人根本沒有佩戴此枚平安符。”會寧又說出一個疑點。
張氏趕忙拿出自己的那枚平安符,果然和會寧大師所言一樣,而她的那枚果然顏色深上很多。
張氏看秦姨娘的眼色就變了,嘴裏也變得嚴厲起:“秦芳,你做何解釋?”費墨陽也推開秦姨娘站起來比較符咒的不同。
秦姨娘滿頭細汗,嘴裏解釋道:“這符就是三小姐給我的那枚,我隻是沒有貼身佩戴而已。”
“夫人既然沒有貼身佩戴,何來因為符咒而小產之說,更何況,夫人若是貼身佩戴了,麝香如此濃鬱的味道,夫人如何會聞不到?”會寧也是個嘴不饒人的人,立時說得秦芳惶恐不安。
“還有,剛才那位郎中所言也是極度不負責任,我等學醫的人都知道,麝香若要對女子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那也必須是長期、大量的接觸,怎會是這麼一張小小符紙能夠達到的,所以這位郎中言過其實,要麼是學藝不精,要麼就是居心叵測!”會寧又轉向劉郎中,嚇得那獐頭鼠目的劉郎中撲通跪地。
“老夫人饒命,小的隻是信口開河,一知半解,不足為信。”那劉郎中立即轉了風向,留下一臉淩亂的秦姨娘,怎麼又變成自己的不是了?
張氏轉頭看著秦姨娘,如今可是汙蔑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