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你讓小丁留意這個梅總管。”費靖月道。
“順便傳個信出去,讓老梁給我們尋個好點鋪子買下來,最好是酒樓。”
費靖月得了一萬兩紋銀,放在家裏總歸是不安全的,說不得多少人都在惦記,幹脆直接將它買成鋪子,變成產業,即便最後有什麼,這些經濟也會成為自己的靠山,況且光靠一個珠寶鋪子想要打探過多的消息也是不可能的,家長裏短可能在行,若是論政治大事,國家趨勢,恐怕酒樓才是最好的探聽之所。
碧溪去傳信了,她和老梁有專人負責聯係,也是放得心的自己人。
如今之際,恐怕要提防著秦姨娘,即便推測出孩子有可能不是費墨陽的,但是也僅僅隻是推測,有的人孕吐也許會早一點,如果不是有確切的證據,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再者說,若是孩子真不是費墨陽的,生下來比還在肚裏有用,生下來可就是活脫脫的證據,如何抵賴都無濟於事的。
如今就看秦姨娘想怎麼樣了,如果她安安分分,老老實實,那麼此事她也不想過問,那些父親的寵愛,家中的地位什麼的,對付輕柔來說已經毫無意義,她根本不必幫母親去動什麼腦筋,隻要清除餘毒,養好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自然,這個背後下毒的人她也不會放過,凡是主動挑釁之人,在她這兒也不會有好下場。
這個家外表一片光華耀眼,內裏其實一團肮髒,從上到下,張氏貪婪涼薄,費墨陽毫無主見,一心向著舒氏母女,舒姨娘狠心惡毒,招式用盡,秦姨娘雖然愚笨一些,但是心思也不單純,光說這些年母親和小靖月所受的苦,就不得不提防這群餓狼。
費靖鬆一直就想成為嫡子取代二哥,手段可謂毒辣,之前是下毒害死小靖月,之後又在軍中屢屢打壓二哥,舒氏千方百計想要上位,若是真的如願,那二哥就不是唯一的嫡子,未來的下場不知道會變成如何。
小寒兒如今也是出得落落大方,虛歲已然十二,眼看著也要嫁人了,若是由舒氏上位,她豈會給寒兒一個好出路?崔姨娘從不爭寵,也不巴結主母,若是母親真的著了道兒了,崔姨娘想要替寒兒博個好的未來,說來也是困難重重。
這個家逼著她,不得不算盡心思,為了她要護著的人,為了小靖月留下的一腔期盼。
她心裏算計著,麵上還是一片雲淡風輕,小廚房做的須臾炒肉,味道不錯,她吃得正香,周媽媽來了。
周媽媽算是她安插在張氏身邊的一顆棋子,她去報國寺之前暗示過周媽媽,若是家中有什麼動靜早些通報給她,但是秦姨娘有孕這事,她也沒有及時過來說,此人是否可靠,還待觀察。
“三小姐,老夫人請你過去一趟。”周媽媽賠著笑臉道。
“哦?我剛去請安不會兒,現在祖母有什麼急事傳喚於我?”費靖月沒有動,依舊吃著那美味的須臾肉片。
周媽媽跟了張氏多年,看人臉色那是一流的眼水兒,她有些怯懦道:“三小姐莫怪,有些事情是該給小姐彙報的,但是老奴實在抽不出機會過來,老太太身邊離不得人,這不,趁著這當口,老奴才借口跑了過來,就是要先給三小姐通報一聲,好讓您有個準備。“
這老奴也算上道,立時就看出費靖月的不快,馬上辯解開來。
“那你且說說,什麼事情你沒來得及彙報啊?”費靖月挑起一塊肥肉,又放了下去。
“秦姨娘有了。”周媽媽擠眉弄眼的道。
“哦?那可要好好恭喜她呢。”費靖月口氣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像是譏諷,又像是認真的。
“呸。”周媽媽唾棄了一口繼續道:“三小姐有所不知,如今秦姨娘可帶勁兒了,在這家裏八麵威風的,城東的婦科聖手劉郎中,給她把了脈,說是男胎,這下可好,整個費家就她最大了。”
周媽媽臉上真的一臉鄙夷,費靖月看在眼裏,看來這老奴也吃了不少虧。
“孕婦是有些嬌貴,周媽媽不必在意。”碧渝接收到小姐的信號,立刻很上道的邊說邊遞過去一個包金琉璃珠。
周媽媽接過珠子,眼睛都要笑開花了,跟三小姐做事就是好,三小姐大方可是出了名的,她有些懊惱自己沒有早些過來彙報消息,若是得罪了三小姐,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費靖月放下筷子問道:“那祖母是有何要事喚我?”
周媽媽就是為這事兒來的,其實她不必自己跑一趟,她為何親力親為,也是一來探探費靖月的口氣,二來也算是通風報信的,三小姐賞了那麼大個珠子,以後自己可不要再打小算盤了,老老實實為三小姐做事,以後也好為常笑博個好點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