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說完一臉悲戚,費靖月卻已然知曉,這位陶夫人的閨蜜,正是盈盈的身生母親,這也就能解釋為何陶夫人會有如此舉動。
陶夫人又繼續說:“英睿死後,盈盈在蘇家的處境我也略知一二,所以便想將盈盈求娶過來,我也好便於替英睿照顧於她,哪知這尚未過門,卻出了這檔子事情,虧得郡主搭救,不然我如何對得起英睿泉下有知。”
說完陶夫人又想行禮,被費靖月阻止了,她道:“知曉了個中隱情,我就放心了,也勞煩陶夫人未來對盈盈多加關照。”
陶夫人自然連連稱是。
“隻是,夫人是如何斷定本郡主將盈盈營救的呢?”這一點費靖月還是想不明白,她做得如此隱秘,外界並無一人猜到,都以為是太子的誤打誤撞,為何這陶夫人如此肯定。
“當時盈盈被擄走,丫鬟看見那匪徒越過蘇夫人直接抓了盈盈,盈盈被擄走之後,蘇夫人便在地上大聲哭泣,嘴裏嚷著盈盈的身份,這明顯是要毀了她的名節。後來的消息卻是蘇夫人被粗暴的擄走,想來就不是一路人。所以妾身便有了猜想,太子的出現傳言是誤會,但是若是有了前麵的猜測,這誤會恐怕就是人為的了,在大順能驚動太子殿下的,恐怕也隻有七皇子了,所以......”
這陶夫人的分析力果然是清晰有理,以後盈盈嫁入陶家,有這麼一個精明的婆婆照料,也算是有靠山了,她這才放下心來。
最後陶夫人留下一個姑娘離去了,這個女孩兒看起來確實沉穩機智,而且還會兩手拳腳,給現在的盈盈也就最合適不過了,傍晚費靖月便命人將她送去了蘇府,以小凝郡主的名義。
蘇夫人策劃的這一起事件,蘇瀚池並不是懵然不知,他隻是懶得過問,況且他對蘇盈盈的母親仍然抱有怨恨,甚至對蘇盈盈的身份都有所懷疑,他也就任由蘇夫人折騰,但是此事已經驚動了太子,他才覺得不妙,勒令蘇夫人消停下來,所以以笑凝郡主的名義送過去的人,他哪裏還敢苛責,立刻就送去蘇盈盈身邊。
此事總算是圓滿了,既然蘇家被鎮住了,又有陶夫人的丫頭護著盈盈,想來再熬幾天也無大礙,所以費靖月便傳信給老梁,讓他傳信給齊休離,不必再在宮裏使力提前嫁娶,這樣一來是麻煩,二來定好的日子改變總是有些不夠吉利。
費靖月正在馨佛堂陪張氏說話的當口,王家送來了三萬兩紋銀,這還是兩個多月前,五皇子主持的賠償。
張氏盯著那幾個大箱子,眼裏閃爍著貪婪的光,就差流下口水了,費靖月看得到,一副嘴臉真讓人惡心。不管心裏如何腹誹,她要在費家待的日子還長,如今還不是得罪張氏的時候,所以她並未表現出來。
倒是張氏先開口了:“月兒,這是王家送來的賠償,待會兒你就領回你院裏去,隻是這麼多紋銀,比起公中的存銀還要多,你一個女子,恐怕也要看好,免得招來禍事。”
真是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明明就想貪墨,還說得冠冕堂皇,別人不懂的還以為是她費靖月不懂事,不知道拿來公中使用,自己一個獨吞了去,這張氏嘴裏說比公中的多,就光光她貪墨的付輕柔的嫁妝,就不止三萬的價值了。
雖然心裏怨恨,但是費靖月嘴上卻說:“家中開銷頗大,月兒也是家中一份子,怎麼好全部拿回去,留一些補充公中存銀,也是該的。”
張氏的惡毒性子她是懂的,她若是說全部充公,張氏也能說出朵花兒來,她隻說留下一部分,張氏就不好多貪墨了去。
“月兒所言也有道理,家中開銷頗大,光靠家中那些個產業,也掙不了幾個錢,倒是這筆銀錢能解決不少燃眉之急呢。”張氏接話道。
“那全憑祖母決斷,隻需給月兒留下些許便可,本來我一個小女子也用不著什麼錢,就是戴些首飾,用些脂粉也花不了多少,隻是前次進宮,長公主殿下便說我穿著太過普通,跟在她身後像個丫頭,所以月兒才想著留下些許,置辦點貴價物件兒,也好不給府上丟臉。”
費靖月說得楚楚可憐,張氏聽來卻不是個味兒,長公主都質疑月兒的穿著過於樸素,那意思是費府虧待嫡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