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她疑問。
“夫人中的毒必須要南疆才能找到解藥,我四哥受了很重的傷。”洛文靜實在忍不住了,一股腦全部吐露出來。
“我欠他的。”半響,費靖月才說了這麼一句。
“你不喜歡我四哥?”洛文靜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
“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她輕言道。
“哼,枉我四哥為你出生入死,你卻不為所動,我還想著能交你這個朋友,真是白瞎了我的眼,而且,你也配不上我四哥!”聽聞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洛文靜一甩手生氣的轉身就走,留下費靖月一個人站在池塘邊。
聽聞這些她並不是不為所動,隻歎狄寧用錯了情,緣分又太過淺薄,這一生欠他的情,難還了。
“你怎麼在這兒?不冷嗎?”一雙大手將一件厚厚的披肩搭在她肩上。
她沒有回頭,隻感受著這溫暖,眼睛卻讓水汽縈繞。
他抱上她,緊緊的抱住,一生一世也不想鬆開,這些時日不見,像是隔了幾個世紀那麼遠。
“你來了?”她淡淡的問,聲音還是那麼美,那麼動人心脾。
“我來了,月兒,我來了。”齊休離抱著懷裏的女子,感受著這種充實,這種滿足,這種不願放手。
二人就這樣擁著,久久不動。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遠處,一個青衫公子直直的看著這二人,他的心就像有隻大手在揪扯,疼得厲害,這二人看起來是如此的般配,他們之間也再容不下第三個人,如此的如膠似漆。
“回去吧,大順的冬天還是很冷啊。”洛文靜輕輕的拽著他往回走,他卻像腳上有釘子,一動也不動,他的眼裏,他的心裏,都隻有那個粉衣衫的女子,那麼溫暖,那麼淡然,那麼惹人憐愛,可是那卻不屬於他。
他突然無比痛恨自己的使命,為什麼他會是母親唯一的孩子,讓他不得不拚了命的站在頂端,為什麼父親如此厚愛自己,隻是因為對母親的虧欠嗎?就想將最好的東西交給自己,可是那並不是他想要的。
“明日我們就回京。”齊休離對懷中的女子說。
“母親的毒?”費靖月問。
“慈懷已經將剩下的解毒丹給我了,狄寧他們也要很快離開了。”齊休離對她說道。
雖然這些日子他不在她身邊,但是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一直以來,都有人在暗中保護她,所以狄寧對她的態度,他都知道,所以傷還沒有完全好,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守著她,如此他才能放心下來。
狄寧的身份如今還不適宜告訴月兒,可是這個身份,才是他最大的威脅,父皇說不定真的會同意狄寧的請求,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知道他是誰?”費靖月突然很正經的問他道。
月兒還是那樣,太過聰明,他不想隱瞞她,但是他也不想告訴她。
“他是西昌國的貴族?是嗎?”
“是。”他隻是淡淡的一個字回答,也算是吧。
費靖月明白他有些話沒有說,但是聰明如她,怎麼會再去追問,即便是知道他的身份又如何,他的深情她無力償還。
“我欠他的。”她淡淡的說。
“我會還。”齊休離擁緊懷中的女子,他會幫她償還,加倍的償還,他們之間除了恩,不能再有其他。
狄寧已經走了,前幾日祖師誕,他也隻是走了個過場,慈懷見他的神情,早就猜出七八分,隻是歎了口氣道:“早些回去吧,不是自己的終歸留不住,多留徒增傷悲。”
他明白慈懷所說不錯,他也並不是一個纏纏綿綿之人,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一早他便帶著洛文靜出了寺。
“不用跟他道別嗎?”齊休離站在女子身後,嗅著她頭發的香味,看她望著他的背影,心裏翻江倒海般疼痛,他的月兒,因為這樣的深情,多了虧欠,多了愧疚。
“不用了。”費靖月窩進他懷裏,感受他特有的味道。
“有你,不會再有別人。”一向內斂的她說出如此動人的情話,他一時間忘乎所以,深情的吻了下去。
馬車裏的丫頭三人悄悄的撩起簾子,看到這一幕都紅了臉,付輕柔也瞥見了,隻是經曆此次大難,她的心已然變得豁達,隻要月兒喜歡,就是刀山火海,她也支持。
“走吧。”齊休離給她掖了掖領角,扶著她上了馬車,他跟在後麵騎上了白馬,一行人往京都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