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氏也在默默盤算,如今這孫女已經是郡主,不再是自己能夠拿捏的那個嫡女,自己恐怕也要多留一份心思,若是這孫女聽話,乖乖給費家帶來榮耀,那也就罷了,若是已經無法掌控,那說不得也隻能毀去。好在如今這月兒對自己還恭敬孝順。
“既然郡主已經平安送到,老奴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便告退了。”宋公公見敲打合適,便回宮複命去了。
“三妹妹,回來了就好,不知這傷好的怎麼樣了,可不要留下傷疤才是。”費靖若絲帕掩麵,走了出來說,字裏行間都對費靖月充滿了關心,那嬌媚的臉上更是蕩漾著一絲溫和。
費靖月笑吟吟的看著她道:“多謝姐姐關心了,說起來這宮裏的藥真真是好,妹妹既沒有留下傷疤,而且那手上更比以前白皙滑嫩了呢。”
也許隻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這笑容那麼冰冷,如同一把把刀子割在臉上。她上前拉住費靖月道:“妹妹,我們進去吧。”
費靖月隻是對她淡淡笑了一下,不動聲色的甩開她,轉而扶住張氏,道:“祖母小心。”便和張氏小步小步的走了進去,留下費靖若在原地,她看著走遠的費靖月,手心已經被她緊握的拳頭捏的通紅,她憤恨的低聲道:“總有一日我要踩在你的頭上,讓你匍匐在我腳下,永不翻身。”
突然她瞥見費靖月回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驚得身子抖了一抖。
馨佛堂。
張氏躺在軟塌上,費靖月在旁伺候。
“祖母這些時日身子可好?”費靖月給張氏錘著腿。
張氏喝著雪山洞頂,望著眼前孝順恭敬的孫女,如今她貴為郡主,卻仍然給自己捶腿,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月兒孝順,祖母甚是欣慰,我這把老骨頭也還硬朗,月兒不必過憂。倒是月兒在宮裏受罪,我這心裏真真是焦慮,但是卻不知原委,不知如何是好啊。”
這張氏真是變著法子打聽宮裏的事,但是費靖月未必就沒有應對之策。
她避重就輕的將事情敘述了一遍,張氏其實隻是想確認雲嬪是因為傷了她而被降級為美人,此時通過費靖月證實,她這心裏立刻掂量著費靖月在皇家的分量,按說一個受寵的嬪妃不至於因為誤傷了一個管家小姐便被降級,而且這還是聖旨,看來這孫女的分量比她想的要重。
“皇後下了懿旨,讓月兒在家休養三月。”費靖月對張氏道。
“嗯,這樣也好,喜兒的婚事已經提上了議程,月兒如今在家,倒也能夠幫下你母親。”
費靖喜的婚事要辦了?也好,將她嫁出去,她便不能再蹦躂,也好全心全意對付剩下的那些不安分的。
祖孫二人又閑話了不少,費靖月便告辭離開。
回到碧落院,碧溪見她回來立刻衝了上前,拉住她左看右看,她覺得好笑,拉開碧溪道:“我無事,碧溪這是做什麼。”
“小姐,碧溪都要急死了,又不能像碧渝和碧璽一般入宮,真是要急死人了。”
“碧溪,小姐留你在府裏,那是有大用處的,你就不要咋咋呼呼的了,小姐剛回來,先讓小姐回暖閣休息。”碧渝開口道。
“嗯,小姐是要好好休息,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彙報。”碧溪道。
主仆幾人便回到暖閣。
躺在貴妃椅上,費靖月大大的伸個懶腰。還是自己院裏自在,在宮裏雖然被明月照顧得好,但是處處都是規矩。
“院裏如何?”她在宮裏住了月餘,不知道碧落院如何,是不是又生出有二心的奴才來。
“院裏無事,現在這些個人都是自己的人,也都忠心。”
費靖月其實也就順便問問,這一年來她已經不動聲色的將院子裏清掃幹淨,現在院裏人不多,但是都是忠心耿耿的。
“那幾個院子呢?”
“小姐不在這幾日,那幾個院子都似乎很安分,但是內裏卻暗流湧動,至少那冰荷院那邊有些動作。”碧溪將這些時日的情報一一報來。
“好,既然他們還在蠢蠢欲動,我們也可以將計就計,除去一個是一個。”費靖月眼裏閃現著精光,好吧,那便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