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夏蓮,本人恐怕隻有三十出頭,一身鵝黃色的皇後服袍,頭戴鳳冠,端莊秀麗。也許是因為保養得好,三十出頭的她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可是誰又看得出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皇後畢竟是皇後,雖然麵上和藹,但是卻並不失掉那身居高處的風儀。
“小女費靖月拜見皇後。”她拜倒。
皇後微微一笑,讓她起身,並讓人給了她座椅。
“果然相貌清秀,端莊大方。可有讀過書,學過女子的才德?”皇後一邊喝茶,一邊問話與她。
“小女讀過一些雜談,也學了些詩經歌賦。”費靖月恭敬的回答道。
“讀過書倒是好的,不像明月,性子太野。”皇後淡淡的笑著,說起明月公主,一股寵溺油然而出。
皇後如此說,費靖月倒也不好接話,也隻能淡淡的笑著,低著頭喝茶。
皇後又隨便問了家常話,見時候不早了,便讓身邊的丫頭梨花送她出去。現在完成拜見,便要去公主殿了。
出來以後宋公公還在殿外候著,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但是他還是想提點她幾句,見到宋公公,她倒是有些意外,福了個身。
宋公公問她:“剛才在永壽宮外和孟高陽不愉快了?”
費靖月有些詫異,這剛剛才發生的事情,宋公公就知道了。她回道:“不是不愉快,是高陽姐姐對我有些誤會,想必不是故意為難於我。”她的回答很是滑頭,說是孟高陽沒有故意為難於她,說到底還是為難了。
宋公公歎了口氣看著她道:“老奴多年前受過純善皇後的恩惠,在這宮裏理當照梻於你的,隻是這七皇子和孟高陽都不是好相與的,奴才隻是一個小小的管事,恐怕也是力不從心啊。”看的出宋公公是真的擔心她。
她微微一笑,對宋公公說,“公公多慮了,小女心裏有著分寸,一定不會做過火的事情的,公公大可放下心來。”看她淡然的模樣,宋公公心裏稍微踏實了一點,這一老一小就在這短短幾句話裏建立起一種感情來。
二人向公主殿行去。
明月公主早就在公主殿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可是這是宮裏的規矩,自己的侍讀必須要經過皇祖母和母後的親檢,今日不授課,隻是費家姑娘的拜見,可是自己也要規規矩矩的在殿中等她前來拜見才是。正在這時,宮女柔花來到她身邊耳語了幾句,她的臉色瞬間就變得不好起來。
“公主,費家的姑娘到了,傳嗎?”嬤嬤進門來報。
“傳!”
“民女費靖月拜見長公主殿下。”明月是皇後的嫡女,又是長女,正規的時候應該稱呼長公主的。
“平身。”明月正襟危坐,一臉正經。
“謝公主殿下。”費靖月站起來,看著眼前這位耳聞已久的公主。
傳聞承順帝對這個女兒很是寵愛,但是公主的性子卻不夠恬靜,小時候常常頑皮了磕著絆著的,而且在三歲以前時常生病,有一次病的太重,差點就搶不過來了,後來宮裏請來報國寺的主持慈寧大師,慈寧大師看了說公主是水命,在宮裏女人多的地方會危及性命,皇後急的不知所措,倒是承順帝冷靜,連忙問破解之法,大師隻說了送出宮去遊學,十五歲之後才能歸來。
所以承順帝便將公主送到了西昌國,一直派人悉心教導,還許給了大漠的繼承人,但是公主從對女工詩書不感興趣,直到十五歲了承順帝接回宮才來惡補。
費靖月看著眼前秀麗的公主,大大的眼睛,殷紅的小嘴,標準的美人相,若放在現代,那就是小花旦的長相,甚至會有人形容四千年不遇的美女,這樣的樣貌許給大漠的繼承人倒也般配。
公主也在打量著眼前的女子,恬靜、淡然、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見到自己也不若那些人一般唯唯諾諾,倒還算得上是個美人胚子,她不禁想起自己見過的費家另外一個女子,那個號稱帝都第一美人的費靖若,比她美豔,妖嬈,更有女人的味道,可是她卻看起來生厭,倒是眼前的女子她看的那麼順眼。
兩個女子就這樣望著彼此,相視一笑,就這麼短短的交彙,便成就了二人一生的情意。
“你們都下去吧,我跟費小姐說會兒話。”明月斥退了身邊的人。
明月此時繃不住了,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走過來拉住費靖月的手,費靖月從她眼裏看到了和善,也拉著她的手。兩個姑娘就坐在殿中聊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