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為什麼在麻仁丸子裏會有烏頭堿?”張氏聽得費靖月的辯白,問道。
“祖母可還記得上次孫女給祖母寫的治療石淋症的方子?”
說起這個張氏的麵色緩和了下來,這個孫女似乎在醫理方麵有些天分,她之後也把方子給周太醫看過,周太醫看了說,這些藥都是對症的,而且張氏自己吃了之後,明顯感覺腰不那麼痛了,所以她倒是一直在吃。
“不瞞祖母說,其實孫女自小就喜歡看書,特別是醫理方麵的書,所以也是收羅了不少,但是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即便是孫女愛好醫理,也是萬萬不敢提出要學習的,隻是自己鑽習。所以對於藥物孫女也是略懂一二的。這麻仁丸子裏的烏頭堿卻絕對不是孫女所致。”
“你懂才更能說明就是你放的!”
費靖喜也忍不住了,急忙說道,那滿臉的得意一樣是無法掩飾。
“二姐姐此話差矣。”費靖月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家裏任誰都知道孫女是最孝敬祖母的,而祖母對孫女也是一等一的寵待,以往院子裏有些惡奴欺我年幼,如今祖母說了話了,院裏都安靜了。這對孫女來說是天大的好事,這些都是因為祖母的照拂啊,孫女難道要蠢的去毒害祖母,再過回以前那種任由惡奴欺負的日子嗎?再說這烏頭堿可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到的嗎?我一個大家閨秀,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去得來這烏頭堿。”說道這裏,費靖月眼淚成線般淌下。
張氏聽到這裏,心已然有些軟了,麵色也不再冷厲。
“理道是如此,你且起來。”
費靖月卻不起身。依舊跪在地上,向這張氏道:“祖母,孫女一片孝心,隻是此次的疏忽卻讓祖母受難,也是該罰,孫女不敢起身。”
張氏見她虔誠,更是心軟,讓周媽媽親自去扶起她。
張氏何等精明,聽出費靖月的話中話,道:“你隻肯認這疏忽之錯,不肯認這下毒之錯,那你且說說,你疏忽在那裏?”
“祖母明鑒。孫女的小廚房雖說不是戒備森嚴,但也好歹不會任人出入,孫女做好這麻仁丸子後還親自嚐過味兒,卻是無事。隻是孫女走的匆忙,將麻仁丸子忘記在院兒裏,後才至人取來。往日孫女必然做好之後就帶走,今日卻遺忘生生讓它在小廚房放了些時間,這期間孫女又是不在的。”
說到這裏,誰都明白她的意思了,定是有人趁她不在,往食物裏下毒,冤枉她。
“你是說有人趁你不在,陷害你了?”費靖喜道。
一屋子人的臉色都變化了。
“靖喜,這裏是你在做主了嗎?”張氏出言嗬斥。
費靖喜立刻嚇得猶如鵪鶉,躲到秦氏身後。秦氏訕訕一笑,連忙將費靜喜拉倒身後,他們倒看起了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