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祖孫二人相談甚歡,生生聊了一個多時辰,看張氏有些乏了,費靖月這才起身告辭。
回到碧落院裏,碧璽來報。
費靖月一般出門總會留一個丫頭在院子裏,多數是碧璽,因為這丫頭心細沉穩,留著看院子最適合適。碧溪牙尖嘴利,性子直爽,帶在身邊總有些照料,碧渝本來就年長,處事老道,帶著身邊也有個提醒的人兒。
“他們果然還是耐不住了,這些日子被打壓,總是要還擊的。不必太過在意。”
聽了碧璽的報告,費靖月卻並不慌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不能隨便就亂了陣腳。
晚膳是小廚房做的,今天做的甜點送了一份到紅瓦院那邊,母親現在在自己的暗示下,也學著討好父親了,今日想必父親會過去吃飯,所以費靖月便自己弄了幾個小菜吃了。
費靖月常常自己做來吃,算是對自己過去記憶的一種懷念吧,那時候為了一個暗戀的學長,苦練廚藝,可惜學長喜歡的是女神,不是女廚娘,後來畢業之後才覺得自己好傻。不過現在在這個環境下,即便想起那段愚蠢的往事,也是覺得溫暖的。
吃過晚膳後,天還早,費靖月如同以往一樣,拿了一本雜談在看。
“不好了,小姐不好了。”碧溪急匆匆的跑進來,神色慌張,連門都沒來得及敲。
“幹嘛啦,有狗兒在追你啊,這麼慌張。”旁邊做花樣的碧渝站起來說道,一邊給她整理一下跑亂的衣衫。
“不是啦”,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喝幹,“馨佛堂那邊出事了。”
“快點說清楚,出什麼事了?”碧渝連忙問道。
“聽說老太太上吐下瀉,心裏也是悶悶的!現在已經差人去請周太醫過府上診治,那邊都亂成一團了。”
“這倒是怎麼回事啊?”碧渝一聽也是驚道。
“好了,我知道了,且看著吧。”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費靖月開了口,卻還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手裏的書也不曾放下。
看費靖月的樣子,那二人也漸漸安定下來,各做各的事情。
酉時,馨佛堂那邊差人來,說是要費靖月去一趟。來人隻是馨佛堂那邊的一個三等媽媽,可是麵上卻沒有以往的恭敬和殷勤,崩著一張臉。
碧渝三人見這情形心裏忐忑不安,可是費靖月卻跟沒事兒人似的,還是那樣淡然,領著三人跟著來人去了。
剛進佛堂,就見一屋子人烏泱泱的,不光是父母親,就連幾個姨娘姐妹都在,各院兒的人都到了。張氏躺在榻上,臉色很不好,身旁一個白麵中年人正在給她診脈。
“可否把老太太的吃食給老夫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