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模模糊糊好似都知道了什麼。
在白陌近身臨近下,鬼麵男子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單膝撐膝跪下,右手覆上左肩,低下了原本高高的頭顱,沉聲宣誓道:“可!許長清願聽命與世子十年!隻求吾願得償!”
“可!我必達你所願,以我白家的曆代祖先為證!”
永國之人最重鬼神之事,以曆代祖先為證立下諾言則盡全力實現,寧死也要實現!由此可見白陌的真誠。
鬼麵男子也即許長清頭顱變得更低,態度更加符合一個下屬的身份,恭敬道:“多謝主上!”
白陌走到跪下的許長清,靜靜伸出右手置於許長清頭頂,許長清不偏不倚沒有反抗,也是表示服從,莊重肅靜的完成了永國的宣誓儀式——置頂!
大約五秒鍾的時間過後,白陌拿開了手表示宣誓儀式結束,兩人締結下誓約。
將生命都願意交付與人,沒有比這更殘酷鄭重的誓約儀式了。
“起吧!”白陌親手將許長清扶起,以示親近信任。
同盟成立,白陌對許長清的態度也是變換了不少,敷衍的笑容也帶了些真誠,看起來非常的柔和的讓人很輕易就會產生好感。
就在這時,剛剛在一旁沒有任何存在感的方旭突然出聲,語氣中帶著些許微微的質問。
“許閻君,既是已經同為主子效力,您臉上那張麵具可是應該取下來了?畢竟是要一起共事了,總不能連盟友的臉都不認識吧?”
許多時候,一個聰明的屬下定是會主動替主子出麵解決或麵對一些或尷尬或不善的問題,才不失為一個合格長久的身邊人。
無論主子是否表示出需要,周全穩妥的都安排好才是一個稱職的好屬下。
方旭的話讓得氣氛一時凝滯,白陌倒是沒有任何表示,依然是那張溫和看著極好說話的俊臉對著許長清。
可是,許長清的周身氣息卻是一變,僵硬的十分明顯,好像肉眼可見似的連空氣都凍結了。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許長清就調整好了氣息,鄭重開口道:“是長清的疏忽,這麵具不過是為了遮掩麵容,如今也是該現於主上眼前,以表長清的真誠。隻是,希望主上不要太過驚訝就好,以前發生了點意外,長清的麵容……”
“不必。”未待許長清說出事情緣由,白陌便打斷了許長清的敘述,因為他隱隱知道一些原因。那一年許長清逃亡時遇到了點意外,這臉……可能是毀了。
一句話吸引了許長清和方旭的視線,許長清是驚詫,不過方旭卻是十足的疑惑不解。
一個連臉都不知道的人真的可以成為親密的夥伴嗎?
白陌眯了眯眼睛,接著開口解了二人的疑問,話是對著許長清說的。
“我並不需要知道你的臉是何模樣,我隻要知道你是何人,何人是你便可!”
語氣淡淡卻帶著早已深深刻入骨子裏的驕傲和自信,一股難言的霸氣微微泄出震蕩人心,不太像他溫雅柔和的外在氣質那樣無害,讓人很容易就會信服繼而獻上自己藏的很深很深的敬意。
許長清聽到白陌的話語心中也是一激蕩,什麼想法也沒,幾乎是脫口而出道:“謝主上信任!”
這話說得簡直是直指許長清的內心深處,很簡單的就敲進了他的心裏,這些年來因為容貌的問題不知惹了多少麻煩事,本來隻是自己的私事,卻因為一些人不知疲倦的好奇心和一些不為人知的私心,給自己添了不少麻煩。所以他才會戴上了麵具,且從未在人前取下過。
認識他的人可以說全部都不知道他的樣貌,不認識的人更是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傳言倒是有不少流出來,有的說他容貌極醜陋,因為自卑才戴上麵具;也有人說他容貌極俊美,害怕引人注目故而隱去麵容。可以說是眾說紛紜,也因此得了不少人的注意。最開始的時候甚至還有人懸賞一觀他的容貌,好一番殺雞儆猴才讓眾人不再起那該死的好奇心。
也因此,他極為忌諱別人提及他的容貌。白陌的一番話讓他感覺到一種難得的輕鬆和自在,本來居於人下的些許不甘憤然都散去了不少,一個如此傲然自信又善解人心的人,難得的是還是一個隱藏在暗處的非凡人物,白陌在他心中的評價也上升了好幾個高度,這樣一個人物勉勉強強也值得他稍稍效忠一段時間……
旁邊的方旭雖然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感覺,不過他向來對自家主子就崇拜的一塌糊塗,也從不掩飾,此刻對自家主子的佩服和尊敬還是習慣性的冒上了臉龐,一臉‘我家主子自然是寬宏大量卓爾不凡,爾等還不趕快謝恩’的神情,這種程度的護主看著實在是有些略蠢和怪異,特別不搭他本人那張鐵血真漢子的硬朗麵容。
蒼天為證,兩方人馬詭異和諧的成為了一方,現在,該是好好說說各自的打算了,畢竟兩邊都好像有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