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現在的情況,自個的廚藝實在拿不出手,罷罷罷,今日就餓下一頓吧。
簡單用了兩塊知琴早先做好的綠豆糕,顧明熙拿著一卷書簡,走到屋子裏朝南的窗前的躺椅躺下,晃晃悠悠起椅子腿,一下一下的搖動著。
也不知時間流去了多久,手中的書簡也是換了一卷,屋外隱隱約約有著人聲傳來,聽著大概是……知畫?
放下手中的書簡起了躺椅,略略理了理衣裳上的褶皺,移步便走向外間,待得走至門前,看到遠方模糊的幾個身影,停步於門前等待。
看著遠處的身影,好似是……五個?其中兩個約莫是知畫與知琴,另外三個是哪位?這處居所可是沒有幾人會來。
算了,在此等等便是了。倚在門前,顧明熙將視線放在旁邊的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上,恩,這樹上幾隻知了叫的不錯,甚是清亮。
知畫早早的便看見自家小姐倚在門前的身影,興奮的拉了拉身邊知琴的袖子,強耐著欲拔高的聲線,道:“看,是小姐,小姐在那裏等著我們呢。”
知琴此刻心中也是十分激動,可是到底是比知畫大上那麼一歲,到底是穩重些,也是握住了知畫激動的擺動的手,道:“小姐定是知道我們去了哪裏,一會到了小姐麵前先要認錯才可,可曉得了?”
“恩恩,姐姐,知畫曉得的。”雖是應下,知畫的麵上仍是笑意不減。
知琴看了看身邊跟隨的一行三人,麵上表情不變,想了想還是保持了沉默。
一行五人速度加快了一些,很快便到了顧明熙的麵前。
看著麵前陌生的三個人,哦,其中一個不久前還見過一次,可不就是那個說自個擋了他的路的那人。
清了清半天沒有用到的嗓子,顧明熙溫和的問向知琴:“知琴,你與知畫可是去了後山?如今這幅模樣卻是為何?”
動作明顯的上下掃了掃知琴沾了泥土的外裳,顧明熙哭笑不得的搖了搖腦袋,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神情。
了解自家小姐那隱隱的潔癖,知琴也是一個愛幹淨的人,隻得忍著身上的泥土,看了看身邊躲在自個身後的知畫,回道:“小姐,今早我與知畫是去後山采摘花瓣,山路不平所致身上沾了些泥土,一會就去換身幹淨衣裳。”
“恩,也可。”顧明熙假裝沒有看見知畫瞬間鬆了一口氣的表現,點頭不再追究。
隻是看了看旁邊一直未曾出聲的三個陌生人,一個疑問的表情送到知琴的眼中。
知琴了然的對著三人中處於領導位置的素色錦袍男子道:“此乃我家小姐,公子受少爺的托付來見小姐,還請公子進去稍作歇息。”
男子溫和的衝顧明熙笑了笑,禮貌的開口:“在下白伯期,與小姐兄長明禮乃是好友,我與隨從二人偶遇小姐的侍女談及明禮兄便冒失的前來拜訪,實在是失禮了。”
空中說著失禮的話語,麵上還是一派平和,並且禮貌的堪稱典範,顧明熙垂下眼眸中的懷疑之色,像所有大家閨秀一樣端莊有禮的回答。
“無礙,既是兄長的朋友,便該尊以上賓。”
知琴適時的對著身邊的知畫小聲道:“領公子入內,奉上最新鮮的好茶,便沏一壺雲霧茶吧。”
知畫識趣的將三人領入待客的房間,留下知琴走到顧明熙身邊,悄聲說起話來。
“小姐。”知琴在顧明熙的耳邊隱晦說道:“此三人乃奴婢二人在後山遇到,自稱是明禮少爺的朋友,也識得少爺的名諱,隻說是要來歇息一二,可是奴婢隱約間嗅到了些許血腥之氣。小姐,我們要小心處理啊,也不知少爺識得這樣的人嗎?”
顧明熙點頭表示了解,同樣小聲的回道:“既是知曉哥哥的名諱,也曉得我在此處,應該是真的認識哥哥,就像平日裏應對普通客人一般即可。”
“是,小姐,知琴明白,一會就去知會知畫注意些。”
“小心一些。”
顧明熙麵對著自稱白伯期的男子坐下,知畫禮貌的為客人沏上一杯茶。
男子禮貌的道了一聲謝,一雙狹長的眼眸笑的溫溫柔柔,開口道:“伯期幾個時辰前有緣偶遇小姐,竟不知小姐與明禮兄的關係,真是失禮了。”
顧明熙故作大方的回以一個大家閨秀的微笑,仿佛毫不在意之前那場被藐視的事情,平和道:“無妨,相識便是有緣,不知伯期公子與家兄是如何識得的?”
“哦,我與明禮兄乃是在遊曆之時相識,當時明禮兄還在遊學,恩,約莫是一年零三個月前吧,伯期也是許久不曾見過明禮兄了。”
一年零三個月前,兄長確實還在遊學,顧明熙略微放下一點心,麵上的笑容更加大家閨秀。
如此那般一番往來,顧明熙心中也是有了一番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