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是吳某著相了,此杯吳某一幹為盡。”豪邁的飲盡杯中酒水,酒杯倒立示意,抬手自己又滿上一杯。
至此,此事大抵算是過去了。
酒水喝了一杯又一杯,無論是白陌還是吳越也是醉意熏熏,至於李陽則還是興致盎然的拉著幾個官員喝酒,喝酒喝得興起的各人雖是已意識不清,卻還是規矩的喝酒玩笑,並未有誰人耍酒瘋等不雅之舉出現,同是混跡官場許久的狐狸,無論如何卻還是擅長規範言辭行為的。
又是一杯清酒入口,白玉般的臉龐已經微微有紅暈染上,一雙墨玉般的眼眸沾上了醉意朦朧,看上去白陌已然是喝醉了。
同樣有些迷蒙的吳越手指微顫,舉起酒杯的手也是有些不穩,酒水灑出了一些也毫不在意,迷茫著嗓音道:“伯期啊,如今的永國看似繁華,實則風雲暗動,也不知我等該何去何從啊!”
“還有一月是吳某生辰,伯期可要賞臉來啊。”
吳越好像醉的不輕,說出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不經意間透了一些消息。一眾人喝酒正是興頭,除了白陌離得最近其他人都沒聽見吳越的這句輕語。
白陌迷蒙的鳳眼微眯,合去了其中的風華,手掌搭上吳越的肩膀,低聲道:“我等……我等文人,隻要盡心……盡心為永國效力即可,何必參與那些……事件。來~來~來,你我……‘嗝’再飲一杯。”纖長的手指捏著酒杯就往口中送去,卻是沒注意那是一個空空的酒杯。
吳越似乎沒有聽懂,晃了晃腦袋,隻是執拗的拿著酒壺倒酒,酒水灑出也不知。
一席散去,一眾人的仆從下屬將眾人送上各自的馬車,各自往府中回去,此宴主角則是在仆人的帶領下坐上馬車去往永元帝為泌陽王新建的王府。
吳府馬車之中,剛才表現得醉的不輕得吳越從榻上直起身子,眼中分明還是留著一抹清明。馬車拐入一處黑暗角落,一人掀起簾子入內。
“吳大人,泌陽世子如何?”那人尖細著嗓音,聽著讓人極不舒服。
吳越的神色鄭重而清明,輕聲道:“驕傲謹慎,舉止從容有文人的固執,有著王孫貴族的高傲卻心思溫和,實不足為懼也。不過也是需要多加注意,威武伯李陽對其十分親近,要小心行事。”
“如此甚好,吳大人辛苦了,主子會了解你的付出的。”
“此乃臣子本分,吳越不敢自功。”
……
月黑風高,這個夜晚十分的寂靜,深邃黑暗的天空中布滿漫天繁星,天空卻是一片熱鬧景象。
泌陽王府,主殿之中。
風把輕紗吹起,飄飄閃動更顯飄渺寂靜。靠窗之地放有一軟榻,此時,榻上便臥躺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有婢女端著錦盤送上一碗醒酒湯,悄聲放下又立刻下去,舉止禮貌規範。
塌上之人終於起身,端起醒酒湯一飲而盡,隨手拿起絲帕沾去嘴角水漬,烏黑的發隨意的披散於衣袍之上,墨玉眼眸一片深邃神色,清明的完全不似醉酒之人。
噠噠的腳步聲遠遠傳來,止於殿門之外。
“主子,方旭求見。”一聲低沉粗啞的男聲響起。
“進。”榻上男子漫不經心的的應道。
來人推開殿門,撩開簾幕,走到仰臥在榻上的男子身邊躬身站立。
“主子,吳越與一閹人相見,在馬車中呆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
“哦。”男子慵懶的應聲道,隨手拿起一卷書籍握在手中。然後又開口,道:“密切注意吳越最近的動向,另外,對於宰相與各皇子的動向也多加關注,若有異常先等待不動,無需暴露出手。”
“是!”
“夜深了,世子早些歇息保重身體,方旭告退。”
男子隨意擺了擺手,道:“下去吧。”
方旭遂悄聲退去,走到殿外對著守門仆從吩咐道:“主子若極晚休息可提醒主子休息,不可累到主子貴體,可曉得了?”
仆從尚未應答,一個高瘦的人影提著一柄四四方方的紙燈,從遠處走到殿外,輕聲應答:“這個自是曉得,方侍衛無需擔心,懷向會好好照顧主子。”
方旭放心的一展笑容,衝著來人笑道:“懷向若在自是萬般周全,方旭便可放心了。”
那名為懷向的人走到了燈火照耀之處,竟是一身著青色衣裳身形偏瘦的男子,溫和的眉眼,蒼白的容顏。
“主子是否又在看書?”懷向溫和的眉眼微皺起,向方旭問道。
“是也,方旭有事情需得處理便先行告退了,一切有勞懷向了。”言罷利落的離去。
輕輕推開殿門,懷向掩住嘴輕微咳了一下,輕聲呢喃道:“夜已深,主子該休息才好。”
一會,殿門口有輕聲傳入內室。
“夜深天寒,主子早些歇息吧。”
“也罷。”低沉的男聲從內室應道,一陣悉悉索索入睡聲音傳來,夜,終於是安睡的夜了。
幾盞燈火搖曳不定,殿內殿外皆是寂靜無聲。
養光十三年,泌陽世子白伯期入西華城,風雲欲起。——《貴女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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