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陽光高照的時候,熾熱的陽光灑下來,暖洋洋的讓人感到愜意無比。
巍巍高牆聳立在平地之上,一眼望去是遼闊的城牆線,古樸厚重的青石塊一層一層緊密的堆積在一起,石塊堆砌的城牆很高很高,以鐵血堅韌的保護者的姿態守護這一座曆史悠久古老厚重的西華城。
世人皆知,西華城曆經了許多朝代的更替,它不斷的迎來一個朝代的浩大開始,也見證著一個朝代的陌路衰敗,它的城牆破敗了重新建造,建造了又變得破敗,無盡的歲月過去,城中的百姓換了一代又一代,獨獨這座城池卻是依舊守護著城中百姓的幸福安康。
今日的西華城迎來了一個比較特殊的日子,以往隻有守城門的小卒出現在城門口,現在卻是有著一群身著官袍,麵容嚴肅端正的官員在城門之外站立等候。
仔細看去,等待的官員中大多都是麵容堅毅,眼神銳利如刀,身著武將鎧甲的人沉默的等待,哪怕沒有人要求端正身姿卻都是腰板筆直,沉穩如山。
距離西華城十五裏外,一個車隊緩慢堅定的前進著,目標直指西華城。
這是一個嚴肅沉默的車隊,看著甚至有那麼一點危險的意味,幾十人的護衛個個身穿勁裝,手執刀劍等兵器,古板沉靜的麵孔,犀利漠然的眼神昭示著與普通護衛的不同尋常,他們……似乎染過血……,因為有幾人的靴子鞋底有著褐色的汙漬,那是血液風幹後留下的痕跡。
“距離西華城還有多遠?”領頭的馬車之內響起了一個溫雅的男子聲音,打破了車隊死寂一般的氣息。
“回主子,約莫仍有十五裏的路程。”候在馬車外趕車的一個黑衣男子沉聲回答。
“駛快些吧。”車內之人再度開口,仍是那個溫雅的男聲在車內響起。讓人聽之有如沐春風之感。
“是,主子。”
當等待在西華城外的官員遠遠的看到這一個獨特的車隊之時,日光已經將人影變得狹長。
馬車的軲轆規律的轉動,慢慢的已經到了城門之下。
一群官員看到馬車上特殊標誌時均已知道,等待的人到了。
那是一個武將,最先走到車隊最前的馬車旁邊,其餘官員依照官位高低順次跟隨在為首的文武官員身後。
“臣李陽(臣吳越)恭候世子大駕。”為首的兩個官員對著馬車裏還沒有出來的人開口道,弓著身子靜候。
隨侍的人撩開車簾,車內緩緩的走出一個優雅的身影。
那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墨玉做成的發冠冠起如墨一樣的長發,隻餘幾縷黑發留戀於鬢角,繁複精致的寬大袍服完美的貼合著男子修長挺拔的身軀,袖口紋繡著的翠綠青竹半遮半掩著蒼白優雅的指節。陽光似乎有些刺眼,那人狹長的眼眸半合,掩去了其中奪目的光華。
男子將視線隻放在了為首兩人的身上,優雅的回了一個簡單的手禮,蒼白修長的手伸出寬大的袖口,袖口的絲線隱隱透亮,低調而奢華。
“兩位大人有禮了。”清雅柔和的男聲從男子口中發出,好似琳琅玉石輕擊的清響。
“不敢當,世子舟車勞頓相必累極,請隨李某入城歇息吧。”
“伯期多謝大人關愛,大人相必亦是等待良久,與伯期一道歇歇如何?”男子回以一個和善暖色的笑容,唇角微翹,便是無邊的風流意味。
“善,此乃李某之福,世子,請!”
“吳越謝過世子之邀,世子,請入城!”
一眾官員個個笑意滿麵,打著招呼相攜步入城中。
男子微微落後眾人,眸光看著古老厚實的城牆高樓,眼中神色難辨。
狹長的鳳眸半合,暗暗藏著光華,眼尾是一許微翹的弧度,如玉的臉龐泛著溫潤的光彩,唇角是一抹春風拂麵般的笑意,儼然一位翩翩君子,溫潤如玉。
薄唇微啟,無聲的吐出一句話。
曾經的舊友們,還有幾人記得我伯期之名?
男子輕輕眨了一下眼眸,唇角揚起,微微的笑了笑,意味難明,寬大的袍服卷起複又落下,留下一個修長飄逸的背影漸漸遠去。
……
孩童的聲音嘶啞不堪,模糊不清道:“爹…爹,娘…親,是誰害…死了娘…親?是……誰?”
男子沉默許久,終於開口回答:“陌兒,那人——是整個永國最強大的人。”
孩童的表情僵硬著,堅持嘶啞著嗓音道:“那,爹爹,教…我…可好?”
教我怎麼樣才能為娘親報仇,教我怎麼樣將那人拉下神壇……教我……
“好,爹爹教陌兒。”男子壓抑著嗓音應道,輕柔的撫摸了孩童的發頂,應下這一場盟約。
……
迎客樓,西華城最豪華的酒樓,今日包場清客隻為接待一位尊貴的客人。
先行的侍從已早早到了迎客樓通知開場,待得一群人來到迎客樓門前,紅色的絲絨毛毯靜靜的鋪在地麵上,唯恐凍傷了貴人的腳板,暖和的火爐散部在酒樓各處,數九寒天的寒冷到了此處竟是了無蹤跡,全是春意的溫暖宜人。
一群人皆是笑意滿麵,打著招呼,好似經年舊友般和樂融融,熱熱鬧鬧的走進迎客樓。
打首三位甚是顯眼,一人斯文儒雅,一人威武霸氣,一人俊美溫柔,三人相繼有序的邁入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