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炫跟西陵煌同時一愣。
他們看著夙明玉,以為她定然是不會應允的,因為上次太子生辰宴會,夙明玉賞臉肯譜曲的,也隻是為了七弟一個人。
這個時候西陵楓提出這個要求,使得四王爺西陵傲麵色也有些動容。
“六哥怎麼會想到提這個要求呢?你看舞台上表演的節目,每一個都非常好看,勝過我的琴曲呢。”
夙明玉不解道。她以為他會提出一個比較有困難程度的要求呢,畢竟她是熾焰門的門主,又是青衣樓的老板之一。
沒想到,他提出的要求,卻隻是譜曲一首而已。
她心中有些震駭,為他的坦蕩,為他的不屑,更為了他的尊重。
西陵楓卻頑皮道:“七弟妹難道不知道,沒有聽過的,便是最好的嗎?莫非七弟妹不願意?”
“六弟,我看你就算了,不要為難佳慧了。這大庭廣眾之下的,你讓她給你譜曲,那算什麼啊。”西陵炫走出來幫襯著夙明玉。
沒想到,夙明玉卻道:“六哥既然那麼想聽的話,那有何難,舞台上的節目馬上就要結束了,我這去給你譜上一曲。不過聽完之後,希望六哥不要覺得失望便好。”
夙明玉起身,她落落大方地下樓去了。
西陵炫跟西陵煌俱是一震,他們黝黑的子瞳中,一抹強烈的精銳光芒在不斷地跳躍著。
舞台上,夙明玉一襲淡雅的衣裙,墜地羅紗,緩緩地登臨而上。
她抱著鳳尾寒,笑對著眾人道:“今日乃是青衣樓開業之日,為祝青衣樓開業大吉,同時為了完成本姑娘六哥的心願,本姑娘特在此譜曲一首,祝青衣樓生意興隆,祝六哥繼續瀟灑人間。”
她抬眸,調皮的光色迎上西陵楓含笑的目光。
而後,她手指開始撥弄,清亮而灑脫的琴音,跳動而出。
玫瑰花色的唇瓣,在動人的音節中微微一扯,忽地,歌聲響起。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隻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
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隻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
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她高唱著,眸光盈盈,迎著風,她神情灑脫,若脫韁的野馬,桀驁不馴,無人能夠駕馭。
那感覺,就像是天下沒有人,能夠拘束她。
她就是她,獨一無二的她,歌聲代表了她的心聲,無論是誰,都無法困住她向往自由的腳步。
她是風,一陣熱烈而奔騰的風,來來去去,去去來來,全憑自己。
琴曲落幕,玉指從琴弦上鬆了下來。
大堂內,歌聲似還在回蕩著,人人的眼中,都是癡迷的色彩。
西陵炫溫潤的柔光駭動著,水波上,漣漪不斷。
他的眼睛,盯著夙明玉的麵容,似有些迷茫了。
西陵煌看著旁側三哥的神情,他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中,幽暗的流光泛動而起。
西陵傲桀驁不馴的濃烈雙眉微微地閃了閃,他冷硬的嘴角勾了勾,提手拿起一杯果汁,深沉的眼瞳裏有一抹異光飄過。
西陵楓依舊是痞子般地斜躺在布藝沙發上,然他的眼底,卻清亮若明星。
可愛的西陵羽,早在一旁拍手了。
“姐姐好棒哦,姐姐太棒了!”他朝著夙明玉拚命地揮著手兒。
夙明玉對著他,淺淺一笑,而後施禮下台。
而這個時候,如雷般的掌聲,響徹了青衣樓的大堂上空。
慕清悠趁機搜刮銀兩,她笑得眼睛都眯沒了。
她拉過夙明玉道:“明玉,你知道我們今天一天的收入有多少嗎?三萬兩銀子,加上你剛才一首壓軸曲一萬兩,總共是四萬兩銀子,嘿嘿。”
“死丫頭,竟然拿我也來做生意。”
夙明玉並不惱怒,卻敲了一下慕清悠的額頭。
“清悠的眼裏隻有錢,明玉又不是不知道。”
夙明瑤咬著夙明玉新製作出來的甜點,她在旁涼涼地說了一句。
慕清悠也不抬杠:“有錢賺幹嘛不賺,那可是慕某人生存的宗旨。再說了,咱們開店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賺錢?”
慕清悠眼睛亮閃著,她拿著賬本走開。回頭說了一句。
“對了,明玉,有人來找你了。”
門外,西陵玥站在那裏,他俊挺卓然,一雙冰紫色的眼瞳,泛動一抹幽然的光芒。
“玥,你不是說今天不能過來嗎?怎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