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大人!”諸昊見得布潤來到自己身邊,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招呼。
“諸大人,起的真早!”布潤也皮裏陽秋的笑了一笑,然後,將目光投向海麵,他和對方,實在是沒有什麼話好說。
兩位主官如此,其他的那些小官兒們,自然不敢喧嘩嘈雜,碼頭上,更加顯得寂靜起來。
“來了,來了!”突然之間,一個小官兒指著海麵上,叫了起來,眾人隨著他的叫聲,齊齊朝著海麵上看去,隻見海麵上露出一個帆尖,慢慢的,一個,兩個,三個,更多的帆從海平上的露了出來。
“看真切點,莫要是些商船,鬧了笑話!”諸昊沉聲說道,紋絲不動。
“不會,不會!”身邊有人回答道:“大人,這是咱們大明的水師船隻模樣,這個時候,咱們大明水師出現在這裏,除了這事情,不可能有別的事情了?”
船隻慢慢的靠近,眾人此刻對於那個官員說的話,已經沒有任何的懷疑了,大明的水師,大明的旗號,毫無疑問,這就是他們等的船隊。
一陣繁忙的靠港,下錨之後,從頭先一艘大船上,下來一群人,在碼頭上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布潤和諸昊,此刻也沒有了架子,急忙率著人,朝著那群人迎了過去。
“馬大人,下官天津兵備道諸昊(巡按布潤)率眾位同僚,前來迎接大人,大人一路為國操勞,舟師勞頓,辛苦了!”
“哦,諸大人,布大人,為聖上效命,何談辛苦之說,勞煩諸位同僚在此等候,馬某足感盛情啊!”
“不敢,不敢!”布潤諸昊身後,一連串的亂糟糟的回答。
“我來給諸位介紹一下,這一位是參將布拉德,領平遠將軍令,為我大明帶來利器士卒,幾位好好親近,別看布拉德參將天生異象,這北直隸官話,可是說得比我還好!哈哈!”
“布將軍!”“布將軍!”
兩人和布拉德打了個招呼,不過這個時候,就看出兩人的態度來了,這諸昊,明顯的是將心思都放在這馬全有的身上,對於布拉德,隻是公式化的招呼,不熱情,不冷淡。而布潤,顯然對布拉德熱情的多。
“布將軍辛苦辛苦,說起來,我和布將軍還是本家呢,這一路上舟師勞頓,布將軍的麾下,怕是也是急著下船好好的安頓一下!”他回過頭來,對著身後的隨從官員問道:“這營房和勞軍的酒水飯食,都準備妥當了沒有!”
“尼瑪!”諸昊心裏暗暗罵了一句:“這是老子的活,關你什麼事情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不過,此刻有上官在此,他自然是不好露出自己和布潤之間的齷齪,明明知道是裝腔作勢的問自己,他還會不得不硬著頭皮露著笑容應道:“一任物事都準備妥當,馬大人帶來的這些士卒,盡可下船,當有人為他們安排!”
“那就好!”馬全有點點頭,若是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他還真的說不一定要參這諸昊一本了,至少,一個“殆於王事”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布將軍的這些屬下,在旨意沒到之前,是要暫時安紮在這天津的,還有,隨船而來的那些利器,更是要好生伺弄,這些利器雖然殺賊厲害,但是,可也是算得嬌貴的很!”
“馬大人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諸昊連連點頭:“請馬大人移步,天津的同僚,早已經為馬大人和布將軍準備了接風宴席,為兩位一洗風塵!”
他言語中,沒有提到布潤,布潤也不在意。
隻見馬全有朝著布拉德掃了一眼,布拉德知道他在想什麼,朗聲說道:“馬大人先去無妨,屬下軍令在身,待處理完這些軍務,有的是機會和諸位大人同飲!”
“布將軍忠於王事,親曆其為,果然可嘉,要不,諸大人和諸位同僚為馬大人洗塵,我這裏告個罪,就在這裏為布將軍洗塵,總不至於讓布將軍笑話我天津同僚不懂禮數,怠慢於他了吧!”
“沒準這巡按,還有些別的意圖呢?”馬全有心裏頭轉了一個圈,不過,他不打算深究,這巡按可是能夠直接上書皇帝的,他可犯不著在這事情上,讓地方在奏折上去嚼穀幾句。
“那就有勞布大人了!”他拱拱手,“本官就在這天津城中,恭候兩位的大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