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接到通報了,馬隊千總丘時親自率軍前來的,就是趙某萬萬沒有想到,陳參軍居然也屈尊其中,這兩日,馬上顛簸,一定是疲憊不堪了吧,趙某安排人,給陳參軍安排處所,好好的洗一洗風塵!”
“這點疲累,我倒是受得住!”陳敏之淡淡的說道:“馬隊到了新義安,自然是要歸趙大人節製的,不過,趙大人打算怎麼用這馬隊,總有個打算吧,陳某手無縛雞之力,也就還有幾兩墨水在這肚皮裏,倒是可以為趙大人敲敲邊鼓,謀劃一下!”
“這個,不著急,今日首要任務,自然是要休息!”趙貴搖搖頭,就像是一個因為天氣不好不想下田勞作的老農,這樣子,看的陳敏之眉頭微微一皺。這人難道真的一點進取之心都沒有了,今日暮氣之斯了嗎?
“不光是陳參軍要休息,這馬隊也要休息,這兩天跑下來,就算咱馬隊帶了些備馬,怕是也跑得差不多脫力了吧,我可不想馬隊還沒有用上,就廢了一半的戰力,沒有了馬匹,這些小子還叫什麼馬隊,連步卒都不如,我這裏缺的是馬隊,步卒,倒是多的是。”
這還差不多,聽到這個理由,陳敏之心裏才稍微好受一點,要不然怎麼說,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呢,趙貴給容七的印象,是憨厚無威,陳敏之對趙貴的第一印象,則是從軍報中得來,在平壤的有限的幾次見麵中,他陳敏之可不是諸葛孔明,會觀人之術,見了一個人的麵,就知道一個人的性情本事。趙貴的幾封軍報,給他的印象,就是趙貴沒有其他風字營將領的那股銳氣,字裏行間,總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眼下看下,似乎也好像不完全是這樣。
這就算完了吧!對於自己這趟差事,容七倒是沒有多大的期盼什麼的,在他心中,無非就是在千軍萬馬中,護送個人來回一趟而已,這陳參軍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總不成和他們這些人一樣,掄著大刀片子就去上陣殺敵去,真要有什麼戰事,這陳參軍肯定是離得戰場遠遠的,他們這些護衛在周圍的親兵,自然更是沒什麼風險了。
眼見屋中似乎談完了正事,趙貴在問幾位在平壤的老朋友的好了,容七心裏暗暗的想道。
呃,呆上那麼一天或者兩天,陳參軍估計就要回去了,這一趟出來倒也不算太久,倒是沒有對囡囡失信,隻不過,這算是外派差事吧,這府裏總該有些貼補吧,這囡囡給自己的錢,眼下能不花就不花,得存在那裏,萬一有個急用,也派的上用場。
接下裏的時候,容七心情很是輕鬆,隻是,他身邊的那幾位同袍,卻是一點輕鬆的意思都沒有,當陳敏之和趙貴在屋中吃他們的洗塵宴的時候,他和那幾位同袍,就在廂房裏,吃著另外一桌廚房裏送出來的酒席,看到那幾位同袍臉色有些凝重,他忍不住開口說道:“哎,哥幾個,這都到了守備將軍府了,這裏守備森嚴,難道還怕有刺客不成,別板著一張臉了,咱們不喝酒,好好的填飽這肚皮,說幾個笑話輕鬆下不成嗎?”
“容七!”孫倫低低叫了他一聲:“正是因為在這守備府裏,咱們更要小心,你在咱們營裏呆的時間不長,有些東西你看不出來,但是咱們哥幾個,可都是從下麵一級級幹過來的,光棍眼裏不揉沙子,這府裏的情況,有些不太對頭!”
容七看看另外兩位,那兩位沉默著往著嘴裏塞著東西,見到容七看來,順著孫倫的話聲,點了點頭。
“有什麼不對頭的?”見到這番情景,容七也有些緊張了。
“這守備府裏親兵全部配備倭刀,兩人,四人一組未曾間斷巡視,這就也就不說了,但是,巡邏的火槍兵你看到沒有,腰裏的彈丸袋子,可都是鼓鼓的,火槍兵的條令裏,不到戰時,這彈藥誰會發滿,還有,你在咱們府裏護衛大人,也那麼久了,你可曾看見,咱們的弟兄,有扛著火槍巡邏的!”
“這是要出事?”
“不是說找不到韃子的蹤跡,才叫馬隊的兄弟過來了,那麼,這擺明了要大幹一場的樣子,卻是為了防備誰?”孫倫的話陰森森的,容七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趙貴有反心?麻痹的,不帶這麼玩的啊,他簡直有些抓狂了,老子不過是送個人過來而已,可沒想把自己給搭進去啊,火槍兵們的火槍威力,他可是見識過了,真要是這趙貴有心對付這陳敏之,他們這幾個小兵,也就是順帶的一個搭頭而已,他不認為,自己本事能夠牛逼到可以到幾十隻火槍的齊射中逃得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