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 姐夫 你真陰險(1 / 2)

十月初,平壤留守、加兵曹判書、平安道黃海道觀察使金壁輝遣使進南浦,節製眾軍,眾軍不從,金壁輝率眾前往,不料軍中嘩變,金壁輝及其從人部曲不幸遇難。長淵察訪崔陽浩及前平壤代留守池長青,齊聚忠勇之士,得城中義民相助,趁夜率軍入城,南浦遂平。

漢城,王宮。

朝鮮國主李倧看到手裏的這份軍報,臉上陰沉得好像快要滴得出水來,自從入冬以來,從北方三道,沒有傳來一個讓值得興奮不已的消息,壞消息是一個接著一個,就算是唯一的好消息收複平壤,都還不全是他的士兵的功勞,還摻雜了一個他以前根本不怎麼上心的“維拉斯科商團”在其中。

在他的麵前,是一頭花白頭發,卻是精神矍鑠的老者,如果雲青山在此處,他就會發現,這個老人的眉目和這些日子幾乎日日和他廝混在一起的那崔陽浩依稀有些相似。沒錯,這個老者就是春秋閣大學士,議政府右議政崔談崔大人。

“崔家後繼有人啊,崔談,如今崔陽浩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不賞是不成的,你說,該怎麼個賞法?”李倧坐在大殿寬敞的暖椅中,對著下首的崔談說道,口中說是賞,但是卻是聽不出一絲歡愉的語氣。

“大王,崔陽浩雖是犬子,但是,老臣還是要說一說,為大王解憂,本是他份內之事,何談有功?大王下旨褒揚幾句,也就夠了!”崔談一臉正如,說得那叫義正言辭。

“他若是沒有功勞,難道那些丟了本王千裏江山的廢物才有功勞不成?”李倧話裏有些陰森,有些憤懣,但是聽到崔談的話語,語調微微緩和了一些,他擺擺手說道:“你不要說了,你崔家的忠心,我是知道的,有功的自然要賞的,要不然,豈不是叫忠勇之士寒心!本王還沒有昏聵到那個程度!”

“加平壤府尹?不妥,這個池長青也要賞,加南浦府尹吧,還是算了,直接讓他加黃海道兵馬節製,觀察使吧!”

“大王,三思啊!加南浦府尹,崔陽浩或許能夠勝任,節製黃海道兵馬,怕是太過於看重他了!”

李倧看了看麵前的這個老臣,心裏微微有些暖意:“你這老骨頭,人家是巴不得望自己的後輩加官進爵,你倒是好,生怕自己的兒子官大!”

“老臣是為大王著想,為王國著想,這一道軍政民政皆在一人之手,這不合祖宗之法啊!”

“無妨,我適才就說過,這池長青也是要賞的,上度收複平壤,此人居功甚偉,一次不賞,可以說是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但是眼下他又做出了這般事情,再不賞也就不合適了!那豈不是叫國民說本王舍不得官爵。”

李倧微微歇了口氣,繼續說道:“池長青加平壤府尹,代留守,察訪南浦!就這樣吧!”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互相依靠,又互相牽製,崔談對自己兒子和那崔陽浩的任命在腦子中微微一轉,頓時就明白了李倧的用意,還好,大王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徹底信任某一派某一人。

“大王英明!”他心裏微微的放下了心思,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誌大才疏,但是,真要是放權給他,做不得出一番功業尚不清楚,但是,若是一點亂子都不出,他是不相信的,他更擔心,大權在握的兒子,將來會給他惹出一些禍延家門的事端出來。與其到時候焦頭亂額後悔莫及,還不如早早讓他斷了這份念想,安安生生的過著富貴日子。

不過李倧這一番旨意出來,倒是可以避免自己兒子一家獨大的局麵出來,往好處想,至少,那些後金人來的時候,兒子也不是一個人在麵對了,同袍也好,替罪羊也好,總算是有個背黑鍋的了。

“照著這個意思,擬旨吧!”

數日之後,平壤城裏,留守府。

這裏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上至新任的府尹、代留守池長青池大人,下至看門的小吏,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的笑容。雖然池長青借著夫人壽誕的名義,大擺筵席,但是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說出來,那就討人嫌了。

從漢城來宣讀大王旨意的中官,自然是坐在首席,這也算是池長青給所有的人一個極其強烈的信號:我池某人,現在就是名副其實的平壤之主,是大王親自委派的,誰要是不服氣,那就不是和他做對,是和朝廷作對,和大王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