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誤把馮京做馬涼(1 / 2)

趙貴跟隨著司空爽的指引,來到城下的時候,本以為是看到一幅浴血搏殺,慘烈無比的景象,甚至,整個馬營十不存一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眼前的景象,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城頭上,一杆風字營的大旗獵獵作響,大旗下,丘時顧盼自如,好整以暇,除卻了城門附近的一些伏屍,證明這裏曾經發生過戰鬥以外,整個被風字營控製住的城門,竟然是寧靜至斯,和城裏不時冒起的濃煙相比,這裏簡直就像是一方淨土。

“趙守備,你總算是來了!”從城頭上趕下來的丘時,一副失散兒童找到了母親的樣子,就隻差沒有熱淚盈眶了。

“不必多禮,現在情況如何?”趙貴是加的守備銜,丘時自然是要上前見禮的。按照風字營的規矩,不論士卒將官戰時身在何處,所有軍兵一律歸職銜最高的將領節製,趙貴既然到了這裏,自然就接過了戰場指揮權。

“奪下城門後,那些朝鮮人,來奪了幾次,不過人數都不是很多,我帶人驅散了他們幾次,這些朝鮮人,似乎在忙著別的事情,沒有閑暇多關注我們!”丘時回答道。

“這有些蹊蹺!”趙貴心裏想到,卻是手一揮,身後的軍兵魚貫而入,有條不紊的接過這城門的防務,並逐漸在城門附近展開,做好了戰鬥的戒備。

“有沒有抓到俘虜!”他低沉著聲音,問著丘時,要是有俘虜,倒是可以從俘虜口中,得出一些端倪來,沒有那個城池的守將,會傻到打開門戶,等待敵人進入的,更別說,這一個城池的大門,被敵人掌握在手中,足足有了好幾個時辰,而沒有走出有效的反攻。

丘時苦著臉說道:“俘虜倒是抓了幾個,被我給砍了,我們沒有通譯啊!”

“小兵辣子沒多大的用處,你說他們曾經組織過幾次進攻,那些將官呢,你一個也沒有逮到?”

丘時心裏暗暗白了趙貴一眼,暗自腹誹到:你說得倒是輕巧,那時候,我絞盡腦汁之想如何守住這裏,不被對方攆出去,哪裏有那閑工夫,有那個能耐,去琢磨那些將官。再說了,這些鳥人,都是驅趕兵丁上來廝殺,自個兒躲得遠遠的,一見不妙,立刻紮進人堆找不到了,別說咱們隻是騎馬的,就是騎著龍,也不見得逮得住他們啊!

“我帶了隨軍的通譯!”趙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天色:“叫你的人暫時休息一下,撒出去的人手,也撤回來,養好馬力,晚上有用著你們的時候!”

說完這些,又對著他身邊的人說道:“傳令下去,各營輪流休息,養好精神,還要派人去準備好火把等引燃之物,天黑之後,等我號令!”

“大人呢?趙守備,咱們可是要大幹一場?”丘時問道,趙貴一來,他這破城之功,那可就是實打實的了,不過若是再有些功績給晉錦上添花一番,他也是絕對不會介意的。

“大人率後軍大營,明天才到,咱們是給灰溜溜的被趕出去,還是給大人一個完整的平壤城,就看今夜了!”趙貴淡淡的說道,翻身下馬,朝著城門走了過去。

太陽很快的落下山去,夜色籠罩了整個平壤城,站在城牆上,除了看到城裏不時某處建築被點著了冒出的火光,就是不時響起的幾聲槍聲,無論是趙貴,還是丘時,兩人都清楚,不管是不是那些朝鮮將官的放縱,這黑夜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亂兵正在肆意的搶劫、放火、強奸、甚至虐殺。比起光天化日之下,有了這夜色的掩護,每個亂兵心中的陰暗都放肆的釋放出來了。

“放出去的斥候回來,而且,他們帶著通譯,也了解了一些,城裏為什麼會這樣!”趙貴對著趙登和丘時說道。

兩人都凝神聽著趙貴的說話,知己知彼這是領軍的起碼素質,沒有人喜歡和不明底細的敵人打一場稀裏糊塗連勝算都不能估計的仗的。

“這些朝鮮人,到處叫嚷著的,是韃子進城了!”他嘴角露出一絲譏笑:“積威之下,兵弱難擋,丘時,你這是托了韃子的福啊!”

“我才不尿什麼韃子呢?”丘時有些忿忿,“他們自己膿包罷了,看見馬隊就喊韃子來了,好像騎馬的都是韃子一樣!”

“但是,這對我們來說,這是好事情!”趙貴看的比他長遠多了,“韃子進城了,我風字營進城禦敵,還有比這更好的借口嗎?”

他用手裏的馬鞭,指著城裏的火光:“這些亂兵造的孽,肯定是要記在韃子的賬上的,他們可以借借韃子的名頭,咱們為什麼不可以?”

“趙守備,你說怎麼幹吧,我丘時保證指東打東,指西打西,絕無二話!”丘時拍著胸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