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當餘釧遇上土棍(1 / 2)

“大人,前麵就是了!”一個騎在馬上,明顯落後為首的將官一個馬身的朝鮮將官,拍馬上前幾步,對著前麵那個貌似首領的將軍說道。和朝鮮的那些文官不同,文官們戴著的都是寬寬的大簷帽,而武將們頭上的帽子,卻是扁平的銅帽,中間一束長纓,看起來頗為古怪,而身上的穿著,倒是有幾分大明的明光鎧的味道,隻是原本穿在身上,威武雄壯的鎧甲,此刻和這帽盔一搭配,讓人看了,總是感覺有幾分別扭。

於此同時,在他們前方那整整齊齊的營盤裏,兩邊高處的瞭望哨,都大聲的朝下麵嚴陣以待的士兵們,發出了信號:“敵至!!!”

其實已經不用他們發出警報了,不僅僅營寨前麵的木柵欄後的士兵,看見了蜂擁而來的敵人,就連站在營地中間的餘風,也已經看到了。隻不過,所有的人,都有些驚訝,這種驚訝,倒是衝淡了戰場上不少的緊張氣氛。

蜂擁而至,的確是蜂擁而至。習慣了隊列訓練,習慣了團隊合作,配合作戰的風字營的官兵,見到對方這樣不成隊形,紛雜而來,腦子裏第一個感覺:這是軍隊嗎?

等到依稀可以看見對方的裝扮的時候,軍兵們徹底無語了,若不是都明確知道他們是坐船來到的這個地方,絕對已經離開了中原,他們甚至懷疑,是不是大人悄悄的讓船隊兜了一個圈,把自己這些人,重新丟到大明的某個地方了。這群衣裳襤褸,沒精打采的士兵,除了手中有些人拿著武器,和一群流民有什麼區別。

更為搞笑的是,他們居然看到,對麵這些被驅趕而來的士兵,手裏有的居然還是拿著木叉、木耙之類的家夥事,和自己手中長近一丈的長槍、蓄勢待發的火銃相比,這些人簡直就好像是在過家家一樣。

軍兵們心裏踏實了許多,就連許多從來都是一直在訓練,從未殺過敵的軍兵,也放鬆了下來,這樣的對手,讓他們心裏大安,甚至連拿著火種,站在一窩蜂旁邊的士兵,手也沒那麼哆嗦了,一個個都把眼光,投向自己的將官,而那些將官們,則是不約而同的將眼光投向中軍。

中軍大旗下,餘風也皺著眉頭,和其他的人不同,在他的手裏,多了一直單筒的“千裏鏡”,此刻,在千裏鏡裏,兩個明顯是敵將的朝鮮人,站在隊伍的前列,對著這邊吆喝著什麼,而他們的身後,那些農民一樣的士兵,還在亂糟糟的擁擠著。

“叫人帶通譯到前麵去,聽聽他們說什麼?”餘風命令道。身邊幾個千戶,卻是有些躍躍欲試,這樣子,莫不是這幾個家夥在叫陣,這若是自己能夠得令上前,砍下那個敵將的腦袋,那可是首功啊!這些家夥,一個個眼光仿佛長了鉤子一樣,跟著通譯爬上木柵欄,打定主意,隻要是那家夥是在言出不遜,自己一定要搶在其他人的麵前請戰,這樣在全軍麵前露臉的時候,可怎麼都不要放過了。

通譯爬上柵欄,和那嘰裏呱啦的敵將鼓搗了幾句,又原路走了回來。

“他們說些什麼?”餘風放下手裏的千裏鏡,平靜的問道。那通譯卻是跪在地下,微微有些發抖,卻沒有立即回話。

“大人問你話呢?”趙貴瞪了這家夥一眼,大聲喝道。

“對麵的是平壤同僉節製使,兵馬萬戶沈見風沈大人,請大人上前敘話!”通譯戰戰兢兢的回到道。

眾人不是瞎子,這通譯如此做派,一眼就可知,“貪汙”了不少對方的話語,若是這麼簡單的幾句,用得著說那麼久嗎?不過,看對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估計說的也沒什麼好話,這通譯怕餘風發怒,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

“他是什麼東西,居然敢要咱們大人上前答話?”趙貴怒喝道。眾千戶當中,他的資格最老,年紀最大,在餘風沒有說話的時候,也隻有他一人敢出聲了。

“不要這樣!”餘風擺擺手,對著那通譯問道:“這個平壤同僉節製使,是個什麼官職,你也熟悉我大明官職,這官職,放在大明,應該是個什麼官職?”

“這同僉節度使是虛銜,真正的官職是兵馬萬戶,不過既然能加上同僉節度使的銜頭,這位沈將軍,想必是平壤城裏頗具實權的人物,如果要用大明的官職比較的話......”

通譯猶豫了一下,這平壤城裏的節度使,肯定不是外麵的那一位,也不知道,這平壤城裏現在有多少同僉節度使呢,按照大明的體例,總兵是正一品,參將就是正二品了,而朝鮮的兵馬節度使也不過是個從二品,這位兵馬萬戶就不說,連個三品遊擊怕是都高攀不上,了不得就是一個地方守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