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等手段?明知道這東西是假,可這效果,也太逼真了一些吧?這活神仙不去做舞美,簡直是取材了,前麵他這麼來一下,後麵再來一個川劇變臉的,這舞台效果,那可真的就美奐美侖了。
隻見那活神仙在袖袋裏掏摸了一下,卻又擺出一個卵石來,莊重地撫摸這卵石,口裏喃喃有詞,道:“點石成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他的手往這卵石上輕輕一抹,那卵石逐漸開始變化,變成淡金之色,最終逐漸金燦燦起來,太陽照射下,散發出燦爛光澤。
“咦,這是點石成金術!”更多人轟然大叫,卻都是如癡如醉,所有人的情緒都高漲起來,就連餘風也有點傻眼了,這就有點意思了,他都覺得驚訝,那些平民百姓自不用說,誰家要是短缺了銀兩,找個石頭來這麼一下,那不就什麼煩心事情都沒有了嗎?
“走,下去看看!”餘風招呼魯全,就算是戲法,也是含金量比較高的戲法,又不要門票,那還不湊近看一看。
待到下去,魯全是豁出一把子力氣,都不知道留了幾身汗,才在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來。
餘風湊上前去,待到幾丈外,就再也前不去了,前麵是那活神仙帶來的一些信徒,將蜂擁而來的人群和活神仙隔離開來,免得這些民眾,過於熱情,打攪了活神仙施法。
這時,隻見幾個手腿殘疾之人蜂擁前湧,這幾個人或拄著柺杖,或吊著殘手,一個個欲想衝至這活神仙身前,卻被外圍的信徒阻住,這些信怒瞪著這幾個人,惡聲惡氣地道:“快快退後,不可衝撞上仙。”
幾個殘疾人等俱都畏畏縮縮,再不敢上前一步,那活神仙突然張眸,這時餘風才看清了他,見其雖年過七旬,卻麵露紅光,一身道骨仙風,頭發花白,一屢青須隨風而動,眉宇之間卻透有慈祥之意;讓人一見,便有一股舒服自在之感。
隻見他嘴唇微動,聲若洪鍾地道:“不要難為幾位道友,請他們過來吧。”
“上仙,你適才大耗了法力,此刻信徒們都等著聽神仙講解經義呢,若是再動仙法去為這幾人施術,隻怕要耗費上仙數年修為……”,攔住那些人中的一個信徒,回過身來,跪拜在地,懇切的說道,竟然是淚流滿麵。
活神仙揮揮手,眼眸卻仿佛衝破了天穹,道:“不必再說了,請人過來。”
外圍的百姓聽見了,一個個紛紛露出欽佩之意,講經祈福,就是請個僧人道士,也可以做的,雖然這效果恐怕比這活神仙差上幾條街不止,但是,這當中施展仙術,為人治病,這可就不容易了。祈福沒什麼感覺,但是人身體若是有毛病,被這仙術治了,那還不是立刻就得了實惠了,看來活神仙可不是一個說說而已的,而是真正的言行如一。
餘風矗立在人群中,視野很是開闊,前麵雖然人多,可是跪下去的不少,他和魯全二人站著,頗有鶴立雞群的味道。
這魯全因為是陪著餘風來散心,心下輕鬆不少,餘風甚至還聽到他喃喃自語道:“這活神仙果然心善,莫不是真有什麼仙法不成,聽說這活神仙,不收人一文錢財的布施,又肯用仙法為人治病,果然是來普度眾生來的!”
餘風抿嘴一笑,卻是不言,一雙眸子精光閃爍,頗有嘲弄的意味。那點石成金他暫時沒有搞清楚是什麼個狀況,但是,他卻是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是用了偷梁換柱的法子,隻不過手法比較巧妙,他看不出來而已,至於這些來求治的殘疾之人,他可以拿自己的腦袋擔保,這百分之百的是托兒,若是這活神仙是醫術高明的郎中,他說不得還信上幾分,但是靠著裝神弄鬼來治病,那擺明了就是騙局了。
他聽到魯全嘀咕,這活神仙不求財,心下倒是有些犯疑,這般裝神弄鬼,必定有有其目的,蠱惑這些愚夫愚婦,無非是為的名利二字,這不為利,那就是求名了?眼下這世道,你若是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那估計還是很受歡迎的,似乎眼下這般手段,既無實用,又難等大雅之堂,要來何用!
他眼光逡巡了一下,落在那活神仙座下的蓮花法座前,眼前的這蓮花座,似乎和佛家的蓮花座,微微有些異樣,但是哪裏不同,餘風卻是一下子說不上來。
那活神仙麵前數人或趴或跪,及至活神仙的蓮花墊下,紛紛哭訴道:“請活神仙救救小人,若是能恢複健康,小人們願為活神仙做牛做馬……”
那活神仙微微一笑,卻是伸手搭在一人肩上:“你們不必害怕,更不必慌張,上天有好生之德,爾等有疾,吾豈能置之不問?”
眾人都伸長了脖子,要看活神仙如何施術,就是那些拜下之人,也都仰如烏龜狀,眼睛一刻也不肯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