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樣的安排,他應該放心了,根本就不用他親自跑這麼一趟。但是,在布家老太爺給餘風的信中,不知道是不是布老太爺為了表示自己的關心,還是為了證明上次餘風托付給布家的事情他們布家用了心,竟然提到了,上次那個試百戶為難餘風,是受到某些鹽商的攛掇,叫餘風以後小心點,莫要再被人暗中下了絆子都不知道。
餘風這麼一聽,心裏自然是大恨。這件事來的蹊蹺,但是他還是沒想到,這繞來繞去,還是回到了原點,歸根結底還是那淮南方家在使壞,正所謂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說的就是這樣了。
你們這是看我腦門上寫著“孫子”兩個字了呢,還是覺得我象忍者神龜?能忍常人不能忍?就算是泥巴捏的人兒,也有幾分土性吧!這一次,餘風不打算就這麼了事了,他要還擊,要讓對方知道,想吃下自己這麼一塊香餑餑,是要一副好牙口的,不然,你們就做好崩掉牙齒的準備吧。
於是,就有了他這次濟寧之行。
淮鹽要進入山東,不管是陸運還是漕運,都繞不開濟寧,布家作為濟寧的地頭蛇,總會知道一些其中的消息,他倒是要好好的打聽一番,這方家到底憑仗著什麼。
“布家接應的人手,應該快出現了吧!”餘風暗暗的想到,雖然,他對那些人手不做太大的指望,但是,隻要布家一來人,他這護送之責算是全部給了對方,他也可以輕鬆一些,專心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去了。
“大人!”車外傳來一聲稟告聲,餘風掀開車簾,一個騎士隨著大車緩緩的前行,見到餘風探出頭來,拱手稟告道:“邱總旗叫小人來稟報大人一聲,從出城起,就有人尾隨在咱們後麵,剛剛前麵的弟兄也傳來了消息,有人鬼鬼祟祟的,見到咱們的人掉頭就走,總旗大人想問大人,咱們是接著走,還是趁著天色尚早,找個客棧住下!”
丘時是潰兵出身,又當過一陣的馬賊,對於江湖上的這些勾當,倒也是門清,見到後麵有尾隨的探子,前麵又有探馬,知道自己這一行人,隻怕是被人盯上了,自然是立刻派人回來告知給餘風,他現在身家前程都係於在餘風身上,自然不想餘風出什麼差池,短短的時間裏,他就升了總旗,馬隊裏更是他說一不二,錢也有,權也有,這樣的日子,他不可不想因為幾個毛賊斷送了。
餘風看了看天色,不過是未時左右,用現代的時刻算起來,也就下午兩點的樣子,現在就住店,那這道得走到什麼時候去。他知道丘時的做法是穩重的做法,但是,他還是有點不舒服,三十幾人的馬隊,一個小隊的親衛,難道幾個毛賊就能打主意的嗎?
“告訴邱總旗,不要管那些,繼續趕路,要是那些人靠的近了,直接抓了就是!”
眼下的地界,基本上已經出了餘風的勢力範圍,這附近有什麼大股的響馬什麼的,餘風還真的不清楚,但是,他說這話,還是有底氣的,別說自己用銀子堆起來的馬隊了,就是他身邊的這些親衛,哪個不是倭刀火銃,平日又訓練得刻苦,要是連幾個響馬也怕了,那自己也不用練什麼兵了,早點賺點銀子去江南買個宅子享福去好了。
“要不要通知附近的縣衙?”布潤微微有點色變,但是也還算的上鎮靜。實際上,這麼大一筆銀子走在路上,要是強人們沒發現,那才是怪事呢,這些人的眼睛毒辣的很,光是憑著銀車在地下的車轍,就能判斷出你車上裝了些什麼價值幾何,之所以到現在都平平安安,那是由於前些路程,都是在餘風的勢力範圍裏,他的那些分銷商,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估計偶爾客串一下響馬的事情,估計也是有的,現在大老板的車駕路過,有他們打招呼,自然是沒人敢打主意,但是,現在一出了他們的打招呼的範圍,這不就有人按耐不住了要動手了嗎?
至於那些護衛的官兵,一概被強人們無視了,要是有個上百的軍兵,那也罷了,就這麼幾十人,就想嚇唬住他們,誰不知道這朝廷的官兵是個什麼德行,沒準自己動手的時候,答應分他們一杯羹,這些軍兵們反過來還幫自己的忙呢?強人們不以為然,紛紛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