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簾外春意暖,桃花簾內晨妝懶。簾外桃花簾內人,人與桃花隔不遠。桃花簾外開依舊,簾中人比桃花秀。花解憐人弄清柔,隔簾折枝風吹透。風透湘簾花滿庭,庭前春色自多情。閑苔院落門空掩,斜日欄杆人自憑。憑欄人向東風倚,茜裙偷傍桃花立。桃花落葉亂紛紛,花綻新紅葉凝碧。胭脂鮮豔何相類,花之顏色人之媚。若將人麵比桃花,麵自桃紅花自美。……”
那一年桃花盛會上的一曲《桃花吟》,,醉了多少芳心,留了多少遺憾?
而唯獨不願留下遺憾的人,或許也隻是一人司馬懷馨。
天國夏曆二百三十五年,司馬將軍府。
“小姐,您就吃點吧,小心餓壞了身子?”
“拿走拿走,本小姐不吃!”
“小姐,您好歹吃一些吧,將軍大人要是回來,一定會責怪奴婢們的……”
“哎呀,讓你拿走就拿走,你怎麼那麼多廢話,聽不懂人話嗎?”
“小姐?嗚嗚……”
“長本事了是嗎?”司馬懷馨一副煩悶的表情,騰地一聲從梨花木椅子上站立起來,掐著細長的腰身,衝眼前的貼身丫頭巧兒恐嚇說著,“信不信本小姐這就讓人把你拉出去,重重打上幾大板?”
“啊啊嗚嗚……”司馬懷馨越說,丫頭巧兒便哭的越凶,小姐不吃飯要被打,老爺回來也是被打,橫豎都是要被打,左右放開了哭便是!
“哈!”司馬懷馨拿巧兒沒轍,隻好親手拉著巧兒,便施展她蠻橫無理的手腳功夫,三兩下便把弱不禁風的巧兒,狠狠地推出了門外。
“哭吧哭吧,站在門外,想哭多久就哭多久,本小姐眼不見心不煩!”
司馬懷馨一邊狠狠地掩上房門,然後跳到床上裹緊被子,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一覺睡醒的時候,夜色已經完全黑了起來。
“將軍大人?嗚嗚……”
門外,巧兒期期艾艾的語氣,哭的好一個心痛害怕。
“小姐還是不肯吃飯嗎?”
巧兒的哭聲未停,隻聽門外傳來她斷斷續續的回應,“小姐……不吃!”
“好了,你先下去吧!”
司馬將軍一副厭煩不耐的語氣衝巧兒命令著,儼然是被巧兒的哭鬧聲吵得不行。
些許。
“當當當”
“馨兒啊?”司馬將軍敲了半天門,一直沒有聽到裏麵的動靜,不得不軟著嗓音,一副討好的語氣,衝閨房裏麵還在跟自己置氣的寶貝女兒低聲喊著,“我是爹爹,爹爹回來了!”
“……”司馬懷馨在屋裏不應,依然沉默假睡。
“馨兒,爹爹知道,你喜歡上了祁王,可是……自古帝王家最是無情,爹爹不忍心自己的寶貝女兒,去過那種整日膽戰心驚的日子,先好好跟著爹爹過日子,改日爹爹在營帳裏好好給你物色個青年才俊不好嗎……”
“我不要我不要!”
司馬懷馨握著耳朵,一副再也不想聽得倔強表情,“除了祁王,我誰都不會嫁!”
“嗬嗬……”
門口的司馬將軍倒也沒有惱,聽到閨房裏愛女的回應,反而寬慰了很多。
既然還有力氣跟自己還嘴,那就說明人還好好的,沒餓出來毛病。
“那就不著急,過幾日等你想明白了,爹爹再來看你!”
司馬將軍說完,轉身走了,儼然是不留給司馬懷馨繼續無理取鬧的機會。
自己的女兒,他最是了解,自幼沒了娘親,司馬明誌伺候也沒有再娶,就連姨娘都沒有收過,主要就是怕自己的寶貝女兒受氣,畢竟他常年在外領兵打仗,若放個外姓人在家,他總覺得女兒會受氣,因此,他便一直守著女兒這樣生活。
多少年了,女兒也分外懂事,府裏大大小小的事務,操持的井井有序,下人一個個被管教很是貼心,隻要自己一回府,就是滿心的放鬆和愜意,除了夫人不能站在自己跟前以外,整個府裏的情景,就和自己的愛妻活著時,根本無異。
寶貝女兒如此能幹,府裏府外都打理的讓人放心,他還有什麼所求,隻求女兒乖乖長大,好好在自己的庇佑裏生活就行了。
可如今,女兒真就長大了,都說兒大不由娘,這女大更是讓人操心操肺。
“將軍大人?”
巧兒洗了一把臉,站在司馬懷馨的門前還沒有走,司馬將軍看到已經被司馬懷馨折磨的快要沒了人形的巧兒,也是一臉的無奈,“進去守著小姐,辛苦你了丫頭!”
“奴婢不辛苦!”巧兒一臉心痛擔心的表情,“奴婢隻求將軍大人隨了小姐的心願,如此,小姐也不會這般傷心了!”
“糊塗!”
司馬將軍不理會巧兒的哀求,擺出一副臭臉,拂袖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