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樂寧說如果晚上我和他同睡,他就不跟。
說這話時他略帶羞澀。
可我現在十分的不願和他同睡。
因為我開始發育了,兩胸各有一個小小的硬塊,一碰就疼不說還讓我覺的很尷尬,我實在不知道,女人都不用生孩子喂奶了還長這個做什麼。可是如果樂寧不小心碰到我的……怎麼辦?再說樂寧也慢慢大了,再過個兩三年便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再讓他和我同睡總歸是不太好。
我便嚐試著和他勾通:“樂寧,你看,我們都這麼大了,不可以再同睡。我們雖是姐弟,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你這麼聰明該知道的。”
樂寧聽了我的話後呆了一呆,也許是以前我從來不曾拒絕過他,他一下子不能接受。等他明白過來再看向我的眼神很複雜,他在想什麼我不知道。從他的眼神中我隻能看出一點點難過,一點點受傷,還有的就是很多的不甘。
我從未見樂寧露出這種眼神過,一汪淚水在他的眼哐凝聚,打著旋卻沒有流出來,讓樂寧的眼睛閃閃亮亮,將他的不甘無限放大再放大。
最後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跑走。
就像我太過依賴豔兒一樣,樂寧也太過依賴我。我也應該讓樂寧知道這一點,我並不能陪他一輩子。
可是剛才樂寧的神情…我想我的語氣應該再委婉一點才對。
回頭看了一眼豔兒,我走出前堂。
我還是自已去換衣服吧,總要適應沒有豔兒的日子的。換了身白色襟上玄色古典繡花的束腰長裙,套上一個同色大氅。裝上了幾個我的小元寶,想了想又隨手拿了一張銀票。
也不知道晉日天風有沒有常識,出門帶不帶銀子的,我多帶點總沒壞事。再說了,路上遇見窮人我也好接濟,多積點福德總是好的。
走到門前就見一輛金色頂蓬的超大馬車,雖然車身沒有雕龍畫鳳,不過也夠招搖炫耀了,我搖了搖頭,走了過去。
我走到門旁,在車把手上敲了敲。
裏麵傳出晉日天風那不緊不慢,懶洋洋又欠扁的聲音“進來吧,四兒,侍候著。”
然後我就看見前麵趕車的一個女子,走過來趴在我腳下。
我臉上抽了抽,實在是踩不下腳,便將那人扶了起來。然後在那人驚詫的眼神中,兩手撐起坐上了馬車。
車門打開,晉日天風要笑不笑的看著我說:“切,也不知道你天天想的什麼,有人侍候不用,還樂意自已爬。”
我白了她一眼,無力跟她說什麼,她如果能理解我的想法那她就不是皇女了。
馬車內很寬敞,隻有晉日樂風一個人。
晉日天風看到我在打量,便說:“天歌和神珈竹本來要一起來,出門時碰到天驕皇姐,天歌被訓了回去,神珈竹當然也沒來成。”
說起神珈竹我的心情好了一些,這幾年在皇宮也沒有白呆,我教樂寧彈的曲子,樂寧有時也會彈給神珈竹聽,有時我也弄些譜子給他,他謂我為知音。當然這是他的想法,我可不想和他隻做知音。
神珈竹是天鳳朝的皇子,在這裏做質子,是天鳳示好的一種表示。以後他會和晉日的某位皇女和親,也許是晉日天驕,又或者是晉日天風。其實按歲數,神珈竹比所有的皇女都要大,可是一扯上政治,年齡便不是重要的了。我現在每天都在想怎麼能讓神珈竹不嫁給她們,當然最好也別嫁給其他人。
回神見晉日天風正一臉捉狹的看著我,我也沒有扭捏,我喜歡神珈竹早就不是秘密,至少在晉日天風麵前不是秘密。
這個人雖然平時一副道貌岸然,彬彬有禮的樣子,見誰都一副笑臉,別人都道二皇女仁心仁德,其實根本不是那樣,這個人根本就是表裏不一的。你根本弄不清她在想什麼,可你在想什麼她卻一清二楚,在我眼中她就是一隻狐狸。
我也掙紮過,也努力掩示過,可四十幾歲的心智竟連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子都比不過,我相當很無力。
車子慢慢的走著,晉日樂風半歪在車內鋪著獸皮墊子的軟塌上假寐,我也不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