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合作(1 / 2)

在李府籠罩著一層沉重的氣氛之時,雍親王府的氛圍則顯得輕鬆了許多。

雍親王坐在高座上,斜斜地倚在一側,一手晃著酒盞,一手摟著新納的小妾,麵露微醺之色。伶人指尖丹蔻若桃,一雙纖纖玉手手在琵琶上翻飛,引來陣陣潺潺的樂聲。

在他麵前,女子們腰身纖細,四肢隨著樂聲扭動,柔軟的如同水蛇。

他眯著眼睛,悠然得享受著這一刻,時不時抬手模仿舞女們的動作,逗得懷中的女子掩唇輕笑。

傅琮坐在客座上,模樣有些尷尬。他攜禮前來安慰痛失愛子的雍親王,一入正廳便看見雍親王正在行酒作樂,好不快哉,絲毫沒有悲傷的模樣。

等到一曲終了,雍親王意猶未盡地撫了撫胡須,卻推開了懷中的女子,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那女子卻未起身,眯著一雙媚眼,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胸膛,媚聲道:“妾身昨兒排了一出《醉花陰》,還沒有跳給您看呢。”

這是雍親王新納的妾,聽聞是醉月居裏的新來的舞妓,還未接客,便被雍親王買了回來做小妾。按理說,一個親王,縱使納妾也該找個門戶幹淨的,可雍親王的秉性一向如此,也就沒人計較了。

這舞妓初入京城,隻怕還不清楚雍親王的性情,當下沒有眼力勁兒的這麼說了一句,當即換來雍親王一個厭惡的眼神,吩咐身後的小廝,道:“將她帶下去,把舌頭燒掉。”

舞妓倩麗的笑容僵在臉上:“王爺,奴婢究竟做錯了什麼?”

雍親王沒有理會她,等到小廝真的鉗住她拖下去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大難臨頭。

她見識過雍親王折磨人的手段,前幾日因為一個婢子將她的羅裙給汙了,她跑去告狀,雍親王當即便命人架起柴堆,愣生生將那婢子的手給燒焦了才罷休。

火燒舌頭,這是比用刀割掉舌頭要殘忍千百倍的手段,這分明是向要了她的命。

她大聲求饒:“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王爺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雍親王充耳不聞,他靜靜品著美酒,唇角噙著一絲笑意,望向傅琮:“琮兒,你怎麼不喝酒。”

傅琮忙舉杯,道:“侄兒為王叔府上的樂舞所迷,一時竟忘了品此佳釀。”

雍親王擺了擺手,道:“什麼佳釀,難道我這酒比宮中的還要好?”

不待傅琮答,他便自顧自的說:“你可莫要說我這酒更好一些,傳出去,旁人還當我這個親王爺的吃穿用度,竟是比皇上還要好一些!”

恰時,門外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叫的人頭皮發麻。正是那受刑的小妾,痛苦的呐喊。

雍親王不悅地抬眸,望向候在廳內的最後一個小廝:“去看看,這幫蠢豬,就不能想個法子讓她閉嘴嗎?驚擾了本王與琮王的雅興,你們都得受罰。”

那小廝早在廳內候不住了,聞言如蒙大赦,悄悄抹了把冷汗,慌忙行禮,快步邁了出去。

此刻正廳裏隻剩下雍親王和傅琮二人,雍親王淡淡瞥了眼心不在焉的傅琮,笑得極其敷衍:“你莫不是憐香惜玉,覺得我罰得重了些?”

傅琮回道:“一個說話都分不清場合的小妾,留著舌頭遲早是禍害,王叔英明。”

雍親王眸色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唇角的笑意變得柔和起來:“你這孩子倒與我有幾分相似之處,大器可成。”

傅琮聞言,目光染了一層怒火,握住酒盞的手用力到顫抖:“侄兒無能,何談大器。”

雍親王但笑不語,傅琮目光一轉,露出窺探的神情,引誘的問道:“王叔甘心嗎?”

“我有什麼不甘心的?”雍親王裝聾作啞。

“當初您離皇位隻差一步之遙...難道您就甘心做個親王嗎?”傅琮雙眸閃爍著異樣的光彩,聲音格外低沉。

傅蘭心的死,讓傅琮嚐到的不僅僅是親人離去的痛苦,而是濃濃的背叛。分明隻要她嫁入魏府,為他籠絡魏光,今日便不會是傅彥位主東宮。可她竟然懸梁於蘭芷殿,斷了這樁親事不成,更讓他徹底失去了籠絡魏府的機會。因為皇帝已經為魏彤和傅彥賜了婚。

她想用自己的死來折磨他,讓他愧疚,讓他放棄。

可他終其一生的奔波,都為了那個雲霄之上的位置,他怎麼可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