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大軍包圍燕都,燕國君臣惶惶不可終日。
燕宮殿堂上,燕帝慕容暐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從冕旒後麵掃了一眼朝堂上議論紛紛的大臣們,他們爭論的不過是戰還是降。
戰嗎?可如何再戰?剛剛得報,攝政王慕容評、大將軍慕容幃昨晚連夜逃走,將軍逃跑,軍心已失,如何再戰?
降嗎?那他將是亡國之君,遺臭萬年。況且,降了就一定能留得一條性命?
“陛下,不能投降,末將願誓死保衛燕國。”武將慕容忠道。
“唉,年輕人不可意氣用事,以我燕國如今的實力,與秦國虎狼之師相抗,不過是螳臂當車。最後遭殃的還是我燕國百姓。”鍾律郎郭欽道。
“郭大人所言極是……”
“我等豈會做亡國之奴,不可降……”
“爾等不可意氣用事。”
“爾等莫不是軟弱怕死?”
“……”
“……”
大臣們再次吵成一片,慕容暐閉上眼睛,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前額處痛如針刺。
“都閉嘴。”一聲清朗的大喝聲響徹殿堂。
眾人循聲望去,中山王慕容衝已出列站在大殿中央。
“鳳皇?”慕容暐亦睜眼看向慕容衝。
慕容衝躬身一禮道:“陛下,臣弟請戰,臣弟定當抵死抵抗秦軍。請陛下帶人暫時離開燕都,移駕龍城。”
“鳳皇,那你……”慕容暐向來忌憚這個貌美而多謀的弟弟,沒想到這時候卻隻有他肯助自己逃走。
“陛下,臣聽聞秦帝苻堅寬懷大度,有容人之量。臣以為還是請降為好……”一大臣顫顫巍巍地出列道。話未說完,一道劍光閃過,他的腦袋已脫離了肩膀,兩隻眼睛還圓溜溜的瞪著,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慕容衝擦了擦劍上的血,嘴角掛著一抹邪魅而冷豔的笑:“還有誰想降?”
眾臣震驚而戰栗地看著美豔邪魅的中山王慕容衝,再無人敢說話,大殿安靜的落針可聞。
隻聽他又冷冷道:“犯我疆土者,殺!賣國降敵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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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日,冬陽有些懨懨,似在沉睡。
“咚!咚!咚!”震耳欲聾的鼓聲刹那驚醒了冬陽,驚破了燕都冬日的平靜。
慕容衝領著諸將站在城樓上,對麵的秦軍已列陣以待,放眼望去,盔甲如銀,紅纓似火,氣勢滔天,城樓上諸將看得一陣心驚肉跳。
慕容衝眯了眯狹長的鳳眼,冷笑一聲道:“聽聞王景略不但精通兵法,還善布陣,今日便讓本王看看他是否破得了本王的錐形奪命陣。”說完帶著身後的兩名副將走下城樓。
燕都城門打開,一支黑甲部隊似箭一般衝出城門,未待秦軍反應過來,黑甲部隊迅速變換隊形,前鋒如錐,兩翼擴大。錐尖處的黑袍小將麵帶著猙獰的麵具,卻驍勇異常,刀起刀落間,兩邊的士兵倒下一片。
尖銳的錐形前鋒迅速刺進秦軍,秦軍大亂,寬厚的兩翼煽動過來,打壓斬殺亂了陣腳的秦軍。
王猛看著被打亂的秦軍和矯勇的麵具黑袍小將,微微皺了皺眉,向副官示意鳴金收兵。
這一戰,慕容衝以奇怪的陣法和迅雷不及的速度取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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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軍議事大營。
大將軍王猛坐在上位,兩列依次坐著鄧羌、楊安、張蠔、徐成等大將。
性子率直的張蠔先開口罵道:“本以為跑了攝政王和大將軍的燕國已是強弩之末,怎麼莫名冒出個麵具將軍來。還有那個什麼破陣,還真他娘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