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大都督慕容垂在枋頭之戰中大敗桓溫,威名大振,燕國攝政王慕容評對慕容垂又忌又恨,多方陷害,慕容垂屢立戰功卻鬱鬱不得誌,無奈攜帶家眷出奔秦國。
秦帝苻堅大喜,親授慕容垂冠軍將軍,並於冬至日於宮中設宴款待。
又因冬至日恰逢苟皇後生辰,皇上特許王公大臣攜家眷入宮赴宴。
午時,王猛帶著洛塵前往宮裏,因為天氣寒冷,兩人都是乘坐馬車,到了宮門口,需換乘轎輦。
洛塵下車後,看到先下車的王猛在跟遠處的誰行禮打招呼,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洛塵看到蕭逸站在宮門口不遠處的一棵枯樹下,一襲白衣勝雪,那樣站著便憑白去了寒冬的幾分蕭瑟。
“洛塵,蕭逸他應該是在等你吧。”王猛笑說。
洛塵走過去,想起那日兩人的不歡而散,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隻微微低頭有些不自在地站在蕭逸麵前。
蕭逸居然也隻是沉默的站著,洛塵抬頭看他。
他看著她淺淺一笑:“聽聞你今日進宮,隻是想來囑咐你,別再讓自己受傷。”
洛塵愕然,他大冷天的跑來這裏,隻是為了跟自己說這麼一句話?
蕭逸欲轉身離去,洛塵忍不住喚了一聲:“蕭逸。”
蕭逸回過身看著她,她低聲道:“對不起。”
聲音很低很輕,耳目靈力的蕭逸卻聽得足夠清晰。他展顏一笑,上前曲指輕叩她的額頭:“傻丫頭,我沒生你的氣。”
沒有生氣?那為何敲她的額頭?洛塵微惱,抬頭瞪他,卻見他笑得酒窩深深,光華燦爛,似是春風拂來,又似陽光普照。她竟一時忘了方才的那絲惱怒。
“好了,快去吧,景略兄還在等你。”蕭逸說完,遙遙朝王猛行了一禮,然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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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在晚上開始。
下午,皇上與諸王公大臣在金華殿,皇後帶著女眷在玉堂殿。
洛塵來到玉堂殿時,玉堂殿已坐滿了珠環翠繞的夫人女郎們,大殿外寒冬蕭瑟,殿內卻是溫暖如春,絲竹聲聲、衣香鬢影。
看到洛塵,殿內有那麼一瞬間的安靜,這些夫人女郎們見過洛塵的人不多,卻沒有沒聽過她的名字的:聽聞權傾朝野、名震軍營的左丞相王景略未曾婚配而隻有一個****名喚吳洛塵;聽聞皇上對吳洛塵垂愛有加;聽聞吳洛塵性格孤僻,鮮有朋友;聽聞吳洛塵武功卓絕,可飛簷走壁;聽聞吳洛塵女扮男裝上了戰場,親燒晉軍糧倉…… 那麼多的傳聞,讓她在長安城貴族圈的夫人、女郎心中既陌生又熟悉,還帶著一絲神秘的色彩。而眼前的女子清冷淡雅、出塵脫俗宛如月下白梅。美則美矣,隻是太過清冷,清冷的似是不食人間煙火,讓人無法靠近。
洛塵被這一道道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幸虧皇後解圍,抬了抬手讓她免禮,笑道:“洛塵,過來坐。”
洛塵走過去坐在了阿寶旁邊。
皇後熱心的介紹了諸位夫人、娘子,洛塵隻是微微頷首打招呼。
殿內笙歌樂舞不斷,諸位夫人、女郎又恢複了方才閑話家常的和諧氛圍。許是這些夫人娘子們常進宮陪伴皇後的緣故,洛塵發現她們在皇後麵前倒是不拘謹,先聊著服裝、發式,或者說著自家的相公,兒女。
不知何時,閑話到哪一位大臣又納了小妾這個話題,那位方才被介紹作姚夫人的抿唇一笑,道:“最最有福的自然是咱們的皇後娘娘了,母儀天下那自是不必說的。可咱們大秦國的皇上隻有皇後和一位良人,比起後宮佳麗的曆代帝王,隻怕是前無古人也後無來者了吧。”
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從來都是後宮鬥爭不斷,隻有咱們的娘娘獨享後宮。”
皇後指指那兩位夫人,笑道:“瞧瞧,這一個兩個都敢拿本宮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