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封太傅家的娘子封芷容,這是姚將軍家的娘子姚初月……”苻妍拉過洛塵,熱絡的給大家做介紹。
因上次王猛身處危險時,苻妍及時出手相助,洛塵對她心存感激,卻不知為何總跟她親近不起來。倒是苻妍一改常態,對洛塵格外的熱絡,這不似她以往的處世之風,故而連離歌都覺得奇怪。
“妍郡主什麼時候跟洛塵娘子這麼要好了?”沉碧不冷不熱的說,望著洛塵的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憎恨。
“呃……大家都是好姐妹嘛。”苻妍笑說。
“好姐妹?我看阿寶倒是叫姐姐叫得親,其他人哪裏高攀的起。”沉碧的語氣滿含譏諷。
“苟沉碧,你……”離歌看不下去了。
洛塵忙拉住離歌,朝她搖搖頭。沉碧失了父兄親人,也是個可憐人,她不想計較太多。
“公主,郡主,娘子,太後娘娘說外麵冷,壽安殿裏已經溫好了熱酒,請大家夥兒到壽安殿玩耍。”太後身邊的宮女剪青打著一把油紙傘走過來說。
含壽宮慈安殿裏。
“都起身坐吧,來陪我這老太婆委屈你們了。”太後對行禮問安的眾人說,笑得甚是和藹。
洛塵心裏卻有些發冷,方才行禮抬頭時,她恰對上太後陰毒的眸光,與現在慈祥和藹的麵容恍若兩人。
不似往日每人一席的宴席格局,今日的壽安殿中央擺著一張大大的圓桌,桌子四周擺放著胡椅。桌上已擺放好了各種精致小菜和溫熱好的酒。
因為這樣設坐便沒了尊卑之分,是以大家都有些不知所以地站著。
太後先入座,笑道:“這還是碧兒想出來的主意呢,說是這樣坐在一起熱鬧又好玩。大家也都別拘禮,快坐下來。”
眾人這才圍桌而坐。
沉碧提議道:“母後娘娘,有酒無令不歡,不如我們也來行個令?”
阿寶手裏還握著方才折得的一支紅梅,太後笑說:“今年的紅梅開得倒好,我看擊鼓傳花就好。接花者抽簽,看簽發令。”
封芷容笑道:“梅花令,又暗含‘喜上眉梢’之意。太後的這個玩法也巧,芷容受教了。”
離歌心道:“這個封芷容嘴可真甜。”
剪青蒙上眼睛開始擊鼓,鼓聲或急或緩,急時似馬疾馳,緩時如滴殘漏。梅花亦隨著鼓聲或緩或急傳遞在大家手中,恰到苻妍手中時,鼓聲止住。
宮婢拿來一個雕花的簽筒,苻妍搖了搖,抽出一支花簽,正麵題著:“花自飄零水自流。 ”反麵又注雲:“得此簽著自飲一杯。”
芷容已經拿過花簽念了出來,眾人笑,這隻花簽倒好,自抽簽自喝酒,跟大家各不相幹。
洛塵卻回味著那句:“花自飄零水自流。”
“洛塵。”離歌叫了一聲。
“啊?”洛塵低頭一看,梅花正好在自己的衣裙上,方才出神,竟忘了傳花。
洛塵拿過簽筒隨手抽了一支,不等她自己看,離歌已拿了過去看起來,邊看邊念:“不是人間富貴花。”念完看了一眼洛塵,這是什麼意思?隻是恍惚覺得這詩的意思好像不太好。
“下麵呢?快念呀。”初月催道。
洛塵拿過簽自己念道:“注:掣此簽者不便飲酒,隻令上下兩家各飲一杯。”
“真的假的?”離歌懷疑的拿過簽,她正好是洛塵的上家。
“呃,還真是啊。”離歌自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