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麵有懼色,卻無說出背後指使人的打算。
遠處,苻堅帶著一隊人馬趕來。
黑衣人眼看不是蕭逸的對手,又見對方的援兵趕到,竟齊齊自刎。
苻堅看到渾身是血的洛塵時,隻覺心頭收緊,有微疼的窒息感。看著渾身是血的她,他竟不敢碰她,不知她到底傷在了哪裏。
洛塵卻走向他,隻是盯著他問:“小阿耶呢,他有沒有事?”
苻堅說:“放心,景略現在也沒事了。”
洛塵鬆了一口氣,身子軟軟的倒下,苻堅忙抱住她。
在洛塵追向假王猛而去的同時,在山中狩獵的王猛也看到了一襲白衣的洛塵朝西山穀飛掠而去。王猛看洛塵一個人,擔心她有什麼危險,打馬追過去。卻不見了洛塵身影,隻有一大群山洪似得野鹿衝過來。王猛驀然明白過來是中了奸人詭計。
他一邊用箭射鹿,用死鹿築起一道圍牆,一邊想著如何自救。
天不絕他,那時他追著那個假的洛塵過來時,苻妍正好悄悄跟上了他,看到王猛被困,苻妍即刻去搬救兵。
苻妍和離歌幾乎是同時找到苻堅的,苻堅聽後立刻明了是有人抓住了王猛和洛塵的軟肋,想致他們於死地,一邊派周平、鄧羌帶人馬去就王猛,一邊帶著自己的親衛去救洛塵。
蕭逸看了洛塵的傷勢,都是皮外傷,並無大礙。可直到第二天洛塵也沒醒來。
已經在驪山狩獵多日,苻堅得不得帶著眾人先回長安,王猛、蕭逸、離歌準備繼續留在溫泉宮照看仍在昏睡的洛塵。
苻堅看了一看榻上的洛塵,走過去拍拍王猛的肩,正色道:“景略,你放心,朕回去一定查清凶手,給洛塵一個交代。”
王猛低頭思索一瞬,抬頭道:“陛下,臣想親自查出凶手。”
說完走過去撫摸了一下洛塵的額頭,對蕭逸說:“蕭醫師,洛塵就交給你了。”
“放心,我會照顧好她。”蕭逸說,他身上有傷,看上去麵色有些蒼白。
苻堅和王猛便先回了長安。
苻堅回去後便送來了許多靈藥,並將所有太醫全都遣到了溫泉宮。
洛塵卻依舊昏睡不醒,諸多太醫束手無策。
第四天清晨,王猛竟又趕回了溫泉宮,杳娘看他滿身疲憊,猜他定是連夜趕路而來。
看到洛塵還在沉睡,王猛的心頭一沉,看向蕭逸:“蕭醫師,洛塵為何還未醒來?”
蕭逸說:“洛塵昏睡,不是因為傷勢,是因為心魔。”
“心魔?”
“嗯,我沒猜錯的話,洛塵應該是第一次殺人,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王猛坐下來握住洛塵的手,低低道:“她不止是第一次殺人,還是第一次殺生。”
一旁的離歌亦想起第一天來驪山狩獵,洛塵是空手而回。原來,她竟……
蕭逸問:“凶手是誰?”
王猛恨恨道:“是苟強德,他因苟沉鬱之事懷恨在心,他想讓我失去洛塵,以報他失子之痛。凶手並不難查,隻是搜查證據花了點時間。”
一旁的杳娘聽聞後低下頭去,終歸到底是她連累了使君和洛塵娘子。
王猛看蕭逸臉色不是很好,問道:“蕭醫師,你的傷?”
蕭逸道:“無妨。”
洛塵微微動了一下,卻並未蘇醒,隻是眉頭輕蹙,似是做了什麼噩夢,又似很痛苦,額上有細細的汗珠。
蕭逸拿起軟巾要幫她拭汗,王猛接過軟巾道:“蕭醫師,你去休息,我來照顧洛塵。”
蕭逸微微頷首,起身出去。
第五日,苻堅便服來到溫泉宮,身旁隻跟著侍衛長周平。
王猛有些驚奇:“皇上,您這是?”
苻堅看著洛塵道:“朕有些不放心洛塵。”
一旁的周平暗自腹誹:“不是有些不放心,簡直就是寢食難安。話說,陛下還是第一次這樣在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