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蘭沒有吃早飯,她特意在工人們上班以前來到廠裏。開門聲驚醒了趙念楚,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還是頭疼。辦公室的沙發太硬了,他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他還沒有讓哪個異性看見過他這副狼狽相,看著葉玉蘭那眼睛盯著他,就哪兒哪兒都不自在。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葉玉蘭給他倒了杯水:“以後別喝這麼多了,很傷身的。”
趙念楚接過水杯:“謝謝。”
他喝了一口,手不由得又去揉他的太陽穴。
“頭還疼呢吧?”
葉玉蘭的聲音如此溫柔。
“有點。”趙念楚衝她笑了笑,眼睛瞄了一眼牆上的鍾表,還不到七點半呢。
“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呃,我有個東西還給你。人多了,說話不方便。”葉玉蘭拿出那個戒指。
趙念楚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戒指真的不在。他滿臉疑惑的看著葉玉蘭:“這個......”
“昨晚你喝的太多了,可能都不記得自己做什麼了。”葉玉蘭一臉坦然。
“我好像一直在喝酒來著,好像是有個人陪我的,那個人是你?我......我......我有沒有......有沒有對你......”趙念楚怕自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可是怎麼也問不出口。
“沒有,你什麼也沒做。你隻是很傷心,要我接受這個戒指。昨晚看你醉的厲害,不想再刺激你,所以現在還給您。”
“我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葉玉蘭搖搖頭:“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已經有工人陸陸續續的來上班了。
葉玉蘭轉身往外走:“我去幹活了。”
走到門口,又想起一件事來:“蘭兒好像發燒呢,昨天半夜裏,米馨起來好幾次,為她換毛巾。”
房門關上了,葉玉蘭從趙念楚的視線裏消失了。趙念楚還在那裏盯著門發呆,蘭兒病了?這是他沒有想到的,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回事呢?想起前一刻還在生她的氣呢,一聽到她病了,就又開始為她揪心了。他努力甩了甩頭,怎麼自己就這麼賤呀?要不要去看看她呢?他翻來覆去的就隻琢磨這一件事。
葉玉蘭神色黯然的離去了。她曾經發誓不再給鄭米蘭機會的,為什麼現在又要告訴念楚她病了。她一向很少衝動的,今天怎麼就口不由心了呢?為什麼?為什麼?她在心裏一遍遍的問自己。腦海裏一直拂不去趙念楚看到戒指時的驚詫表情。也許就是這個眼神,讓她又一次感覺到非常非常的受傷,雖然她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很痛很痛。怕被人看到奪眶而出的淚水,她用最快的速度,走進了衛生間。
趙念楚如坐針氈,一直煎熬到上午十一點。實在是心裏燒灼的難受,再也忍不下去了,就徑直向鄭家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