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大樓,一間獨立的審訊室內。安義神情憂慮的坐在椅子上,身前是一張桌子,對麵坐著一名少女。少女眼神迷離,沒有說任何表情。這名少女正是黃鶯,在潘特時為了抓楊琪公主而被宣陽抓獲。
不過,現在的黃鶯卻與以往不同,一頭烏黑的長發已經被剃光,並且換上了一身囚服。從一開始,她根本就沒有看安義一眼。坐在椅子上,抱著雙膝,麵無表情的看著牆壁。
“黃鶯!我……”安義鼓足勇氣叫道,“我隻想看看你……你還好嗎?”
黃鶯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一絲反應,似乎安義根本就不存在。
“對不起!我……我曾經傷害了你!”安義麵色沉重的看著黃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希望能夠……能夠見你一麵,向你道個歉。以前我……很幼稚!”
終於,黃鶯轉過了頭,她看了一眼安義,又迅速轉過頭去,清澈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眼淚已經打濕了眼眶。但是,黃鶯忍住了。
“我可不敢當!”黃鶯開口了,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我是即將上刑場的死刑犯,一個半老徐娘。而你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帝國軍少校。哦不!我說錯了,你現在是上校了。恭喜你呀!”
黃鶯又重新觀察了一遍安義說道:“沒想到短短一瞬間,你就從少校升到了上校。看來你離當將軍不遠了!嗬嗬!你前途似錦,身邊美女如雲。何必老是糾纏我一個人呢?求你讓我安靜的死吧!讓帶著一身的罪惡離開這個世界行嗎?”黃鶯說道後麵時,幾乎是哭著說的。
此情此景,安義也忍不住,眼淚在眼睛中打轉。不過,安義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沒有多久,眼淚便已經落了下來。“當初是我做的錯事。我不想過多的解釋什麼,我隻想告訴你,我要補償你。就算獻出我的生命,隻求你能夠原諒我。”
“不想過多的解釋?想補償我?”黃鶯猛地站了起來,雙拳轟的砸在桌子上,在上麵留下了兩道凹痕。“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做了錯事後一個人跑開?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希望你能夠在我身邊幫助我?六七年過去了。當我身陷囹圄的時候,你卻說要來補償我。你這是想幹什麼?來憐憫我嗎?故意可憐我嗎?對不起,我不需要你的可憐。請你立即從我眼前消失,我不想再見到你。滾!”黃鶯的聲音幾乎已經喊啞了。
看著情緒激動的黃鶯,安義表情複雜。他慢慢站起身來,動作十分緩慢。然而,卻可以清楚地聽到安義深沉的呼吸。
“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安義認真的說道,“你不能死!不能……”
“我死不死關你什麼事?”黃鶯毫不留情的說道,“那是我自己的事。”
“如果你死了!黃雀我瘋掉的!”安義說道,“你了解黃雀,我猜,為了能夠救你,恐怕他有可能已經在來這兒的路上了。他是你唯一的弟弟,我想你一定不希望他出事。”
安義這一招果真有效,隻見黃鶯立即激動起來,“對!不!他不能來!安大哥……”黃鶯遲疑了一下,但是還是低著頭對安義說道,“我恨你,但是黃雀不恨你。他一直很敬仰你。我死了不要緊,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好他!求……你……了!”最後的三個字黃鶯說的十分真切。
安義感受到了黃鶯的那份真切。此時的他心中平靜了許多。安義保證的說道:“我安義向你保證,就算我死了。我也會保護你還有黃雀。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
黃鶯沒有再理會安義,將頭默默轉向一邊,吞咽著自己的眼淚以及流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