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憂跳下牆來,返回正街,一邊走一邊思索著。按理這種買賣婦女、逼良為娼的事是該報官的。可是就怕他們在官府的人到來之前將姑娘們轉移到別的地方去……若是有個幫手,那此事就好辦多了。她自信一笑,一個念頭在腦中慢慢成形。
走到拴馬的小酒館,此前那小二看見沈無憂,趕緊笑著迎了上來,“姑娘,您的馬我們好生伺候著,姑娘若還有其他的事情盡管吩咐小的!”
沈無憂將小二拉到一旁,附耳問道,“你們這兒春香樓的姑娘怎麼樣?”
“春香樓?”小二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無憂,疑惑地道,“姑娘,這春香樓可是妓院,姑娘打聽這個……”
“不瞞你說,本姑娘有些特殊嗜好,每到一處,別的地方都可以不去,但是這妓院是非去不可的。”沈無憂故作老練地道,“我聽說春香樓今日新到了一批姑娘,不論是清秀可人還是妖嬈嫵媚,小家碧玉還是大家閨秀,應有盡有。”說罷,她伸出右臂右臂搭上小二的肩膀,小聲道,“要不,我們去找幾個姑娘嚐嚐鮮怎麼樣?我請你。”
雖然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是姑娘們,為了救你們,我可是豁出這張臉不要了,你們今晚可得給我爭口氣,好好配合我的行動啊。沈無憂暗自道。
“這個我看姑娘還是死心吧,今晚才到的姑娘春香樓是不會讓她們出來接客的。”
“為什麼?我加銀子還不成嗎?你知道的,本姑娘有的是銀子。”沈無憂放開他,不服氣地道。心中卻又有些忐忑,若是姐夫知道我將他的銀票花在這種地方……想到這兒,沈無憂眼前浮現出一張冷峻的臉。她擺擺頭,算了,反正他也不會知道,銀票既然給了我,自然由我決定怎麼花。
小二看了看四周,見無人注意,便小聲對沈無憂道,“姑娘,我看你出手大方,就實話告訴你吧。這春香樓的姑娘大部分都是從外地拐來的。新來的姑娘都要調教些時日才會出來接客,這事啊,整個沅洲城都知道。”
沈無憂聽聞此語心中一驚,怒道,“既然滿城人都知道,那官府怎麼能不聞不問呢?”
“噓!”小二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姑娘,我看你是外地的有所不知,這春香樓的老板可是大有來頭。其他的我就不便多說了。”
“這……”沈無憂暗自思忖,這樣看來寄希望於官府還不如我自己去,隻是這春香樓的老板不知是何來曆,竟然連官府對此傷天害理之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哼,你們不敢,那便讓我來出手教訓。
“姑娘,姑娘?”小二見沈無憂不知想什麼入了迷,便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無憂一把將他的手揮開,心中有了主意,對小二道,“既然這樣,那春香樓我便不去了。我要住店。”
“好嘞,姑娘裏邊請。”小二笑逐顏開,領著沈無憂進了客棧。
小二給安排了一間上房,對沈無憂道,“姑娘,您看這房間可還如您的意?”
沈無憂環顧四周道,“勉強湊活。我今日剛到這沅洲城,一會要出去逛逛。出門在外沒帶夠衣裳,你們這兒哪有成衣店,我要去買兩身。”
“成衣店?這出門右走左拐便有一家。”
“成,我出去買衣裳,你替我打壺好茶來,別再來打擾我。”
“好的,姑娘。”小二說罷出了門。
沈無憂將隨身攜帶的包袱留在了房內,身上隻帶了些貴重之物便匆匆出了客棧。
天色已暗,春香樓門庭若市。沈無憂此時已是一副富家公子的裝扮,手持折扇,白衣翩翩,就連臉上留下的疤痕也已消失不見。她手搖折扇,神態自若地走向春香樓,門前迎客的兩名女子見狀趕緊貼了上來,呼之欲出的豐滿上圍在她身上磨來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