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真有有人動了?”
聽著穆雷的彙報,木一夢臉色陰沉陰沉。背著手在屋內來回走了好幾圈,她又問道:“你確定,我藏進紙筒裏麵的那根頭發不見了?”
再一次不厭其煩地確認著,木一夢一時之間想不通到底是誰對自己這麼感興趣。
那人竟然能夠攔截下飛鴿來,就說明他對於她的一舉一動很了解,可是攔下了飛鴿卻又將之放走,還將紙條原封不動地送回去,這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想到一種可能,木一夢驀然瞪大了眼睛。
難道說,那人是想要調查她?!
可是她有什麼好調查的?
“小姐,穆雷,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
正在木一夢想問題想的入神的時候,紫兒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兩人對望一眼,默契地轉移開了話題。
不是他們不信任紫兒,而是這個小丫頭太過單純,他們都希望小丫頭可以永遠這麼單純下去,不被這些陰謀詭計的事情所困擾。
“紫兒,怎麼了?”
沒有回答紫兒的問題,木一夢岔開了紫兒的疑問反問道:“這麼慌慌張張的,發生了什麼事?”
小丫頭滿臉通紅,俏麗的小臉之上布滿了汗水,一看就是跑著來的。
紫兒擦了擦額上的含住,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下來因為劇烈奔跑而跳動的心,直到喘勻了氣她才回答木一夢的問題:“小姐,宮裏的張公公來了,說是請小姐進宮去,商量皇上賜封那一天的注意事項。”
木一夢一愣,沒想到皇帝老兒竟然拿這件事當真了。當初歐陽銘軒一口應下這件事事情來,她還以為是開玩笑的,沒想到……
就算是為了證明那句君無戲言的話,可是也不必這樣吧?
她這個當事人其實自始至終都沒有答應好嗎?!
碎碎念著想了一路,木一夢還是乖乖跟著紫兒去了前廳見張吉安。
張吉安一身紫紅色的太監服,頭頂黑色禮帽,不滿褶皺的老臉上滿是笑意。
見到這樣的張吉安,就連穆克威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要知道張吉安雖然是那無根之人,若是在民間鐵定不知道被多少人恥笑鄙夷,可是在深宮之中,朝堂之上,不論是多麼受寵的妃嬪也好,還是位極人臣的封疆大吏,哪一個不把他菩薩一樣供著?
這位張公公平日裏臉上也是帶著笑容的,不過那笑容卻不達眼底。似笑非笑的模樣比不笑還讓人提心吊膽。
可是今天太陽這是打哪一邊出來了?他無比熱絡的模樣讓穆克威的心更加不安了起來。
“穆丞相,您能生出木小姐這般天資聰穎的孩子,那真是有福氣!您不知道啊,咱們陛下有多麼羨慕您呢!”
用上好的絲帕在鼻尖清點兩下,張吉安尖細的嗓音裏滿滿都是恭維。
穆克威嗬嗬一笑,眸子裏卻充滿了擔憂。
木一夢到達的時候,就見穆克威和張吉安正在歡快地說著什麼,兩人想談甚歡的模樣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老友一般。
“爹爹,張公公!”
輕輕叫了一聲兩人的商談,木一夢淡笑著走進屋裏行禮道:“見過爹爹,見過張公公。”
穆克威點點頭,張吉安則是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惶恐的模樣走到木一夢跟前:“穆小姐,這可使不得,再過幾天您就是皇上的義女,皇上心間上的人兒,老奴可擔不起您這一聲‘吉祥’!”
他這有些誇張的話語聽的木一夢無語地嘴角抽搐一下,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問道:“不知張公公這次來時帶了什麼旨意?”
張吉安一拍腦門,誇張地“啊”了一聲,自責道:“瞧老奴這記性,穆小姐若是不提醒,老奴竟是將傳旨的事情也忘了!”
說著,他一正色,甩了甩手中的拂塵,尖細的聲音響徹不小的房間:“奉皇上口諭,宣穆丞相之女木一夢進宮商討冊封事宜,欽此!”
穆克威趕忙跪下叩首謝恩,木一夢也趕忙跪了下來叩首謝恩。
宣完了旨,張吉安笑眯眯地看著木一夢,恭敬道:“穆小姐,皇上還在宮裏等著呢,我們走吧?”
木一夢點點頭:“如此,有勞公公在前方帶路了。”
也沒有換衣服,木一夢便帶著紫兒跟在張吉安的身後出了穆府。
待走到穆府門口,木一夢這才發現歐陽銘軒竟然是連轎子也派來了,這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了所有人,木一夢已經是皇家的人了,出入都有宮裏的衛隊隨行,任何人都不得觸其黴頭。
坐在轎子上,一路搖搖晃晃著進了宮,木一夢一路上都在思索著皇帝老兒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