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下唇,木一夢在穆克威驚訝的目光中雙腳一蹬牢房粗糲的牆麵,整個人利索地上了牢房的橫梁之上。
穆克威還來不及詢問她是什麼時候學會的這些本領,牢房的門邊被人粗暴地踹開,緊接著,歐陽昊天的身影出現在牢房之中。
從木一夢的角度看去,歐陽昊天一張俊臉上寫滿了急切,他掃視一圈出去穆克威以外再也沒有別人的牢房,眸中劃過疑惑。
“怎麼回事?不是說有人來這個老東西?”
這話是他對著身後的牢頭說的,看來他之所以這麼及時趕到這裏,完全是因為牢頭在木一夢到達以後通風報信的結果。
“王爺,這……小的也不知道,小人完全是按照王爺的吩咐,一有人來看望穆丞相……哦不,是這個老東西就跑去通知您了,至於為什麼那人不在牢房裏,小人也不知道啊!”
“哦?”
歐陽昊天眸中精光一閃,倏地轉向穆克威:“剛剛是不是她?”
他口中的“她”是誰木一夢不知道,穆克威卻很清楚。恭敬地給歐陽昊天行了一個禮,穆克威卻一臉茫然道:“王爺多慮了,小女怎麼會有本事進入這天牢重地!那不過是一個朋友而已,跟小女沒有半分關係!”
雖然歐陽昊天也覺得木一夢能夠得到可以自由進入天牢的金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穆克威急切地否認卻讓他心下產生了強烈的感覺,剛剛來到這裏的人就是那個女人!
橫梁之上,木一夢聽了片刻就聽明白了歐陽昊天在尋找的人是自己,可是她打破頭也想不明白在已經遞給了她休書之後這個男人還有什麼臉麵找她!
不等她想清楚,底下的說話聲便打斷了她的思索:“老賊,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有的是辦法能夠找到那個女人,來找你是因為看得起你,識相的你快點說出她的下落,本王還能考慮讓你好過一點!”
“嗬,王爺,夢兒已經被你休了,你現在是以身份身份在尋找她?當初她苦苦愛戀於你,在王府中受盡折磨卻不肯將真相告知與我,她受盡折磨羞辱,隻是因為她愛你!可是你是怎麼對待她的?我知道你對於這樁婚事一直都不滿意,如今你已經如願了,難道還不滿意嗎?夢兒被你害的成了人盡皆知的棄婦,她的前途已經被你毀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你還不滿意,非的讓她喪命於你的手中你才滿意嗎?!”
雖然身陷牢獄,穆克威卻並沒有失去對外界事情的掌握。
這些日子以來外麵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在心疼女兒的同時,他對於這歐陽家統治下的江山也憤恨到了一定的地步。
麵對穆克威的指責,歐陽昊天隻是輕哼一聲,用高高在上的姿態道:“這些事情你這個老匹夫管不著,木一夢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雖然她手中有本王的休書,可是隻要本王想要取回,她也一定會親手奉上!本王來不是想要聽你說這些廢話的,你快些說出她的下落,若是本王心情好的話說不定今日便放過你!”
木一夢緊緊咬緊了下唇,直到徹骨的疼痛傳入心間她才稍微清醒一點。
原來,穆克威身上的傷全部都是拜這個混蛋所賜!
她正想要衝下去找歐陽昊天說個清楚,卻突然一滯,驚訝地看著下麵。
穆依夢不知何時從她的身體裏麵出來,她站在歐陽昊天的麵前,一臉悲戚。
心愛的男人虐待自己的父親,這樣的悲劇怕是任何一個女子都不能承受的痛苦。
“王爺……”
她的聲音依舊飄渺,飄渺中帶著絲絲淒婉,讓人聞之忍不住心酸。
可是,除了木一夢以外,沒有人能夠看到她。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們穆家?王爺,這一年來,就算我們不算真正的夫妻,可是我對你的情誼真的半刻也不曾打動你嗎?為什麼你要這麼對待父親?”
穆依夢自顧自地說著,可是除了木一夢外,沒有人能夠聽到她的聲音。
歐陽昊天看不到一臉悲戚的穆依夢,他的眼中隻有一臉憤怒地等著他的穆克威:“老匹夫,既然你敬酒不吃,就不要怪本王對你不客氣了!”
說著,他大手一揮,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便從牢房外走了進來,他們一人手中拿著一條長長的鞭子,鞭子表麵細碎的短刺雖然不明顯,可是抽到人的身上卻足以一鞭將人打的皮開肉綻。
另一個人手中則是抱著一罐東西,濃烈的氣味從罐子裏麵溢出來,赫然是烈酒的味道!
木一夢謔的收緊了雙手。
皮鞭,烈酒……
歐陽昊天想要幹什麼讓人一目了然,咬了咬牙,木一夢多想衝下去,可穆克威的囑咐還在耳邊回蕩著。